匆匆一瞥,對方看到自己被發(fā)現(xiàn),倉皇離開像只受驚的兔子。
她輕笑出聲,引起身旁人的注意:“怎么了?”
“哦沒什么,看到個熟面孔?!彼龏A住煙朝印蕓竹離開的方向指去。
江夢合猶疑,轉(zhuǎn)身去看,精準捕捉到她的背影,蹙起眉頭:“你認識她?”
“談不上認識吧,”辛友薇聳肩,“之前在酒吧見過,她當時喝醉了,我扶了她一把?!?/p>
本是隨口感慨世界真小的話,江夢合卻怔?。骸笆裁磿r候的事?”
她自知辜負印蕓竹太過,甚至讓她遍體鱗傷??稍诮瓑艉系挠∠罄铮∈|竹向來是積極樂觀的,買醉的事和她聯(lián)系起來,實在是違和。
倘若是為了自己……
江夢合手指輕蜷,沉默不發(fā)。
見她對陌生人如此上心,辛友薇奇怪,仔細回想:“就月初的事吧,當時你爸去酒吧亂砸東西,手下的人聯(lián)系我過來處理,剛好就撞見了。”
“也沒有喝得很醉,就是走路不太穩(wěn)?!?/p>
“哦對,當時身邊還跟著個女人。”
“我身邊遲早會有別人,再續(xù)前緣也是互相耽誤?!?/p>
江夢合站在臺階上,長睫半垂在眼下落著一層陰翳,月色攀爬在腳前,為她的周身渡上清冷氣質(zhì)。
聽完辛友薇的話,她沉默許久。
xiong腔的空氣被不斷擠壓,連帶傳來強烈的窒息感。她手指微動,想要去摸身上的煙盒,才想起來放在酒店沒帶。
她知道印蕓竹是保守傳統(tǒng)的人,否則當初和自己協(xié)商,也不會痛苦糾結(jié)。酒吧,尤其是魚龍混雜,且?guī)в形鑿d的遇色,如果不是有人哄著印蕓竹去,她絕對不會踏足半分。
女人——和印蕓竹相熟時,自己于她而言也是個陌生女人。
“什么樣的女人?”她淡淡。
辛友薇重新審視她一遍:“你操心這閑事干嘛,難不成——之前你們兩個認識?”
她用大拇指朝印蕓竹離去的方向比劃。
江夢合沉默,沉沉吐。出一口氣,溫潤的眉眼深邃,陰郁到如暗沉洶涌的潮水。
沉默足夠說明一切,辛友薇的表情轉(zhuǎn)變?yōu)閲烂C,多次想開口,又咽了回去。
“臉沒細看,看穿衣風格應(yīng)該比我們小,挺精致的,差不多有這么高……”她抬手比劃。
對上了。
從送給她香水,到結(jié)伴去喝酒,再到試戲那天相邀逛街……
酒醉慫人膽,連印蕓竹那樣的都把持不住,心懷不軌的人更不用說。自己當初還真聽信她的話,只當那人是個普通的發(fā)小。
恐怕早就滾到一起了。
江夢合扶額,撩開遮擋視線的發(fā),突然想笑。
印蕓竹去哪個酒吧,結(jié)交什么朋友,和誰上。床,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當初提分開的是她,斷然沒有吃回頭草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