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男人油鹽不進的模樣更令人惡心,攤手道:“那我能怎么辦,沒有錢花,總不能去搶吧?”
難怪,難怪他有恃無恐,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,原來早就抓住她的把柄。窮途末路的人,干出什么極端的事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。
江夢合心臟壓抑地疼,像被壓到底的彈簧。
“上次給的五十萬,花完了?”她關上車窗,調整好情緒。
“一分不剩?!秉S雙語氣充滿驕傲。
“等著,我晚點給你卡里打錢。”江夢合踩下油門。
話音落下,車內詭異氣氛消解。副駕駛上的男人滿意地看著她,猶如慈父欣慰道。
“我們家的夢合長大了,知道孝敬她爸。”
“不像小時候那樣是個白眼狼——”
“以前的事不用提,都過去了。”江夢合兀自打斷。
有那么一瞬間,陳年舊事如松動的井蓋被撬開,黑暗的腐臭的齊齊涌上來,把光鮮亮麗的她重新按進無法掙。扎的泥濘之中。
十年,還是太短了。
獵奇,用來形容她和江夢合的關系,就是一種侮辱
印蕓竹死死攥住劇本,緊張地不敢抬頭看艾雪的眼。
對方的目光太犀利敏銳,女人的洞察力總會更強些,尤其這句問話開口,連身旁站立的助理都望過來。
眼底的詫異更刺痛了印蕓竹,她僵硬得像靜默的雕塑,啞口無言。
“印老師怎么不說話?”艾雪側臉,探索好奇的目光逐漸化為諷刺,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物種。
印蕓竹不想顯得自己太被動,回復道:“你的猜想太獵奇了?!?/p>
獵奇,用來形容她和江夢合的關系,就是一種侮辱。然而假如真的走進大眾視線,這就是無數(shù)刻板印象凝結的兩個字。
“我什么猜想?”艾雪笑得肩膀輕顫,“印老師,你也太敏感啦,我就是隨口一問?!?/p>
“這玩笑不好笑?!?/p>
輕易挑起緊張,又惡作劇似的讓人釋然,印蕓竹覺得自己被耍了,語氣強硬。
“不好意思,我關心則亂了,一遇到夢合姐的事就容易多慮?!卑┤匀辉谛Α?/p>
她端起杯子,淺抿尚有余溫的咖啡,苦澀從細長的吸管四散開來。見印蕓竹還沉浸在剛才的談話中未緩過神,她敲了敲桌子。
“只是夢合姐對你很好,容易讓人誤會,下次保持距離吧。”
印蕓竹快要分不清她這是善意的勸說,還是惡意的揣度。她總認為艾雪過來,是在宣誓主權,這讓她生出莫名的不爽。
在自己和江夢合床上糾纏不清,耳鬢廝磨時,這人還不知在哪里跑龍?zhí)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