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會呢……怎么會呢!”她不敢置信,跌坐在沙發(fā)上,喃喃重復這句話,到后面幾乎是質問。
發(fā)泄一通情緒后,女人捂住心臟慟哭:“小璇,小璇那么聽話!怎么就被人帶走了!”
她激動得語無倫次,貝嘉麗不忍,將她扶到旁邊,拉住印蕓竹的手走到角落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,那人和你打電話了?”
注意到她身形顫。抖,印蕓竹點頭:“是個男人,感覺挺熟悉?!?/p>
在路途上消化一通,如今她冷靜下來,許多細節(jié)能慢慢推敲。著急沒用,人已經(jīng)落在別人手中,至少能保證安全,心里有底。
“熟人作案?你身邊有得罪過什么人嗎?”貝嘉麗問。
印蕓竹性子溫良,從不主動招惹別人,雖然人緣一般,但正如群體中的小透明,不會刻意被記恨,唯一有可能的,只能是在平城那段時間,沖撞過艾雪。
讓她丟掉賀平的戲,對方懷恨在心不是沒可能。
“我不知道,總覺得在哪里聽過,而且這個人很奇怪,只要現(xiàn)金,不要‘’?!?/p>
“你再好好想想?!必惣嘻愔肋@事急不得,刻意壓下催促的態(tài)度。
窗戶留出細窄的縫隙,風鉆進來拂起印蕓竹耳旁的碎發(fā)。女人靜默回憶,眉頭漸漸皺起。
“不能是艾雪,她畢竟是公眾人物,如果被扒出來會身敗名裂的?!彼凉撘庾R排除這個女人,況且對方家境不錯,不會和那種底層人打交道。
“公眾人物又怎樣?有錢捂嘴誰知道?”貝嘉麗急得跺腳。
客廳的單松月已經(jīng)停止哭泣,跑到主臥翻箱倒柜找存折,乒里乓啷的響聲吵得人頭疼。
在詭異的沉默中,忽然心有靈犀似的抬頭對視,皆從彼此的眼中得到答案。
“不會的,”印蕓竹轉身錯開目光,“她不會縱容她爸做這種事?!?/p>
“你怎么知道她是知情的,前兩天那個黃雙出院了,媒體不還報道了?”貝嘉麗走到她面前,“他知道你有錢,肯定是熟人。”
“要不是順著江夢合找到你,再找到小璇,如何會對你的事情了如指掌?”想到這里,她低聲暗罵,“我就知道這江夢合不是好東西,只會連累別人——”
“我不想和你吵,現(xiàn)在說這些都晚了,當務之急是找到小璇,”印蕓竹神情嚴肅,“我那邊還差五十多萬?!?/p>
與賀平工作室簽訂合同,卡里的打款到得很快,扣除亂七八糟的稅款,再加上近兩年的存款,零零總總還差些。
貝嘉麗工作銷售性質強,出口一個大單能趕上泉城小套公寓。只是不同于印蕓竹的躺平節(jié)儉,她更喜歡揮霍享受,不知道具體存款多少。
“錢的事情好說,”對方瞟向虛掩的房門,“你現(xiàn)在給單姨做好心理建設,想想要不要報警吧?!?/p>
歹徒貪得無厭,不可能止步于此。假如輕輕松松拿出五百萬,之后肯定會獅子大開口,或者直接撕票跑路。
話雖如此,印蕓竹不想讓印璇涉險。
“錢分兩次給他,放人再給另一半,報警是后手準備?!?/p>
“這么晚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怎么能睡得著?”貝嘉麗苦笑,“去at取一點,不然容易被限額?!?/p>
“銀行卡在靠門最左邊的抽屜里,密碼我生日。”印蕓竹把鑰匙扣上門禁卡解下,遞給貝嘉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