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我房中鏡臺下的那個匣子定是不能忘了,便是那描金的牡丹黑匣,別的金銀首飾倒是慢慢收就是了?!?/p>
喜春可是有單獨書寫信的習慣,那上頭也寫的是她的心里話,沒有保留的。
巧香剛點了頭,突然一頓:“少夫人,那個牡丹匣子前幾日已經(jīng)放到這小書房來了?!睎|西是巧云巧香兩個親眼弄的,他們整日跟在喜春身邊,對有些也模糊有些印象,把那匣子當成其他重要的薄冊賬冊和往來書信一起給搬了來。
她還指了指放置匣子的桌臺:“奴婢記得那匣子就是跟其他信件匣子一起放在上邊兒的?!?/p>
喜春順著她指的看去,卻并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牡丹匣子。
巧香上前在幾個匣子上找了找,連桌臺邊的矮榻四周都找了找:“奇怪了,這匣子怎么沒看見了。”
喜春心頭一個咯噔。
桌臺、軟塌,這會兒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。
那便是先前周秉問她這書房的東西是不是都可以看,她還十分正經(jīng)的說過可以看,絕對沒有甚見不得人,不可告人的,當時他所在的位置便是在這軟塌上,她還親耳聽到過翻閱時紙頁摩擦的沙沙聲,以為他在閱覽書籍。
喜春整個人往后跌了跌,四肢都發(fā)軟。
她說錯了,其他地方確實沒有任何不可見人的,但那些私信中卻有好幾回她怒極罵周秉的話!
她提著裙擺便往正院跑。
巧香一愣,忙叫道:“少夫人,少夫人!”
小書房離正房不過幾步路遠,過了花臺階梯便到了,喜春跑得快,一早只松松垮垮鬢著的釵都搖搖欲墜的。
她喘著氣兒站在正房門口,只見對著房門的躺椅上,周秉斜斜靠著,身上還是寶藍的錦衣和披風,發(fā)絲披散在身側,在他身邊的小桌上,正躺著一個叫喜春十分熟悉的牡丹匣子。而他手上,指尖正捏著一張薄薄的信紙。
他臉上是慣常的沒有表情,但喜春就是憑著直覺,覺得他現(xiàn)在在不高興。
周秉也聽見了腳步聲,從信紙上抬起頭,黑沉沉的目光直直的打在喜春身上,良久,突然莞爾一笑起來:“夫人可當真好文采?!?/p>
“為夫也不曾想到在夫人心中,為夫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渾蛋?”
他只隨手抽了一張就看到這樣精彩的事情,周秉不由瞥了瞥身側匣子里躺著的一摞信紙,還十分高興似的朝喜春招招手:“來,既然是夫人寫的,該由夫人來讀一讀的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~
☆、
作者有話要說:~
已修啦。
因為前一日的事,喜春被迫念了大半夜的信,周秉耐心十足,披散著烏發(fā)斜斜靠在軟塌上,黑沉的眼眸半垂,漫不經(jīng)心的,聽到有關他的話還抬抬眼皮,饒有興致的鼓鼓掌,蒼白的嘴唇一抿,夸她文采斐然。
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