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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春忍著痛,喚了巧云兩個進來扶著去了里間里換了身衣裳,那甄婆子聽到正院叫燒了熱水,一個打聽了三言兩語,很快叫人送了熱水來,還把喜春平日里飲用的茶果、熟水都給換成了紅糖水來。
喜春喝過了紅糖水,因為疼痛白下來的臉色多了些血色,病泱泱的靠在軟塌上,一手捂著肚子。
前邊廳里還有人等著的,不好叫人久等了,喜春叫人先去給人說上一聲兒,她隨后就過去,周秉沒應(yīng),他一張臉都快皺成一起了,哪里想到這女子的小日子會難受成這樣,就跟驟然生了病癥一般,先前還紅潤的臉色一下白了下來。
他心疼人,黑沉的眼中全然一片憂心,“還管他做甚,改日在招來問也是一樣,去床上歇一歇,我叫人去請個大夫來給瞧瞧。”
“不用?!毕泊旱馈?/p>
請大夫來瞧瞧有甚用的,左右該痛的還是得痛,大夫也不過是開一副湯藥汁緩緩這痛罷了,到底還是得多養(yǎng)養(yǎng),只要養(yǎng)好了,自然就好了。
“可你都痛成這樣了”周秉就著袖子給她擦了擦汗。
肚子里一陣一陣鉆心的痛,又聽他不住在耳邊念叨,喜春忍不住咬牙想,憑什么就只有她們女子要遭受這份罪呢,合該也叫他們男子來試上一試。
紅糖水下肚了沒一會兒,喜春身上緩了勁來,便朝前廳去,周秉亦步亦趨的跟著。
喜春月前派去關(guān)縣打聽馬家事兒的是鋪子上的小子,年輕機靈,平日就會來事兒,鋪子上哥哥叔的喊得熱鬧,也正是看中他會鉆營這一點,喜春才派了他去。
關(guān)縣里府城來回得小兩日功夫,距離遠著呢,去了后當(dāng)然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馬家鋪子有甚問題,還得多看上些日子才能下定論,喜春派人去之前就說了,叫小子好生觀察觀察,多住些日子也無妨,住客棧、每日花用她出,但事兒一定要辦好。
小子一口就應(yīng)下了。
這會兒見喜春和主子?xùn)|家來了,小子麻利上前兩步給他們福了個禮,笑嘻嘻的稟報:“夫人,小人幸不辱命,已經(jīng)把這馬家里外都給查清了?!?/p>
他還厲害,連幸不辱命這個詞兒都會用了。
喜春請他坐,慢慢說。
這小子姓張,全名叫張全兒,當(dāng)下就繪聲繪色的給兩位主子講起了他一路去到關(guān)縣的見聞來:“小子一入那關(guān)縣,卻也沒直奔那馬家石炭鋪去的,先在縣中四處走上一走,見得這關(guān)縣主支路有七八條,街落坊市倒是不少,有賣糕點糖果的,衣料布匹的鋪子不少?!彼故菣C靈,知道先去踩點整個關(guān)縣的情形。
說了關(guān)縣的大概情形,他這才說起馬家來:“小人隨手一打聽,一問這馬家的石炭鋪,就有人指了路,正開在那主支路上呢,鋪子倒是不小,整整兩大間,門匾都是裹了金兒的,氣派得很?!?/p>
那給他指路的買菜大嬸也是好奇的,還問過他去馬家鋪子做何,馬家在當(dāng)?shù)匾彩歉皇思?,?dāng)初喜春定下這幾家人,便是看在他們雖家境比不得府城大多人家,但老家都在各縣中是有名望的人家。
張全兒當(dāng)即就跟人搭上了話,說聽聞馬家的鋪子賣了石炭,想去買上幾斤家用,當(dāng)即便被拉住了,那嬸子的話張全記得可清楚了,現(xiàn)在還說起來給兩位主子聽的。
“那馬家的石炭喲,買他家的還不如去買些柴火木炭呢,前頭轉(zhuǎn)角往右走,積年做這買賣的老錢家可比不得馬家黑心。”
他比起手,學(xué)做做了個蘭花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