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重油重鹽,周家老家是蜀地出來,骨子里還有幾分吃辣。
喜春吃不了,吩咐了她和奶娘的飯菜照舊按平日的準(zhǔn)備,進(jìn)門親自給周光倒了茶水,請他吃茶,“他這話我爹也說過,我爹說要是沒有進(jìn)學(xué)讀書的心思,就是把桌椅擺在宮門口,叫日日仰望的,也學(xué)不出來,有這個心,讀得進(jìn)去的,寒門也能出舉子的。”
像他們寧家,有一個當(dāng)秀才的爹坐鎮(zhèn),那又如何,幾個兒子沒一個要走科舉之路的。
按寧秀才的話,鈍性。
全家唯一開了靈光的,出生在了女兒身。
在他們家,周嘉幾個上頭三層壓著呢,書院夫子、家中夫子、還有讀書腦子都靈光的兄嫂,都不是那等只會慣著人的,他們兄弟三個包括周星星,學(xué)不到多好,也不會成為只會吃喝玩樂的敗家子。
相反把人給送到盛京去,上頭的祖母伯母們一寵,倒是有很大可能成為紈绔子弟。
周光感慨:“寧伯父話中通透?!睂φf出把桌椅擺在宮門口的寧父,周光是敬佩的。
敢說。
就不說勸他們把幾個幼弟送回盛景去讀書了。
周光登了門兒,等用過了午食后,又扯下了腰間的玉佩放到周星星懷里。是早就備好的禮,盛京一大家子都想見見小孩,但路途太遠(yuǎn),只得打消了這個主意。
“我來秦州也好些日子了,衙門里的飯食總是吃得稍清淡了,今日總算吃到正宗的盛京菜了,”喜春兩個送周光出門,他還要回去繼續(xù)處理公務(wù),說起上回要不是周秉一封信寫得及時,大伯母潘氏就要來秦州伺候侄兒媳婦坐月了。
一路到了大門兒,“弟妹,過幾日你嫂子和幾個孩子也到了,到時你來衙門里坐坐?!?/p>
“行。”喜春一口應(yīng)下,又給他推薦了個地方:“大哥你要是吃不光衙門里做的菜,就使個人去外頭買飯吧,我們胭脂鋪上的荷花街一到了晌午好多小食兒攤子,味道還行,適合你們吃?!?/p>
就是喜春上回跟花掌柜去吃過一回的街,喜春當(dāng)時就覺得太油太鹽了些,但正適合干活計、使力氣的人。
她完全沒有給人推薦路邊攤子的不好意思。
人皇宮內(nèi)院的貴人娘娘們想要吃外邊的了,還能使些銅板來,請人幫著送到宮門口,叫人送進(jìn)去呢。
盛京里被宮中的貴人給點過的路邊攤也算不得少。
當(dāng)然,她還加了句:“小食鋪,酒樓也是有的?!?/p>
周光記了下來。
馬車就停在路邊,周光跟他們告辭,便登上馬車走了。
“走吧,進(jìn)去了。”周秉從袖中伸出手,想要握著她的手,還沒碰到,喜春已經(jīng)一把甩開了,斜倪他一眼:“我們周東家這么能耐,自己回去就是,用不著牽我一介婦人家的手。”
喜春都覺得自己陰陽怪氣兒的,但她心里平復(fù)了,不代表這事兒就過了,她不能刺他一句了。
虧她早前還問過呢,他還閉口不談的。
喜春決定隔三差五刺他一回,還要在她的私薄上狠狠痛罵他一回,這事兒也就翻篇了。
喜春后頭主動給黃夫人傳了個話,把知府的事同她說了說,免得叫人誤會,以為她這是特意隱瞞呢,上回還說沒見過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