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人家說起朱通判家,都搖頭,說,“娶妻娶閑,不閑毀三代呢?!?/p>
指朱家有這位朱夫人,家里、兒子、女兒全被她養(yǎng)廢了,兒子們不學無術,女兒驕橫大方,如今朱家想把朱月嫁出去,沒人登門提親。
娶朱家的閨女,就等于要攤上一大家子。
喜春聽她們說,沒應聲兒,都是女子,喜春也不喜朱夫人的做派,但朱家一家子落敗,就單憑一個朱夫人就成的?
沒朱通判的應允,朱夫人一個人怕是成不了這許多事的。
下邊人講,喜春跟江氏、陳氏幾個也在說話,江氏過問了下喜春他們在盛京的鋪子價目,喜春問:“嫂子也想置鋪子了?”
“何夫人早前給何家小姐在城里置辦了幾間鋪子,我想著阿嬌也這般大了,也該給她置辦起來了。”
周光和江氏是遲早要回盛京的,他們的根兒在盛京,要置辦家業(yè)自然要選在盛京那等方便以后管束的地方。
喜春報了個數字過去,何小雅去歲年節(jié)前后出嫁了,何夫人給這個女兒置了好幾間鋪子,增了金銀、田地,頭面、寶石匣子等,花掉了何家半幅家業(yè)陪嫁,還把嫁妝單子送去了衙門里備案。
這嫁妝就是何小雅以后的底氣了,在衙門過了路,哪怕她以后不靠男人,憑著這些嫁妝就能衣食無憂。
一眾夫人在知府府上陪坐了半晌才告辭,陳夫人也沒待多久,喜春和江氏送了送她,等只有他們妯娌了,也就沒這么拘謹了,喜春吃著茶,順口問了句:“陳夫人怎的來了,她可是一慣不出門的?!?/p>
“說是出來走動走動?!苯线€不知道陳家的事兒,跟她說:“全些日子陳大人把名下的幾間鋪子轉給了陳夫人,這不,她今兒過來拿轉讓的契書呢,說來看看我。”
江氏自己也奇怪,但想著陳夫人跟大伯母有往來,也就沒放心上了。
陳夫人的模樣,喜春今日恍然一見,就覺得有些奇怪,按喜春所想,陳夫人既然在家中鬧,那應該是容色憔悴才是,但今日一見,陳夫人整個人氣色好著呢,無論是說話做事還是模樣都看不出來半分不好的。
還得了幾間鋪子。
周秉說陳夫人在家中鬧,喜春還信以為真,以為陳夫人當真是一哭二鬧的“鬧”,現在才想明白,陳夫人都這個年紀了,鬧什么?陳家早就有了庶子庶女,再來一個對陳夫人又沒甚影響,唯一能影響到的就是利益了,陳夫人和嫡子女一脈的利益。
所以,陳大人花了“鋪子”買這個損耗的利益。
這個“鬧”不是她以為的鬧呢。
果然沒兩天,住在莊子上的女子被接走了,陳家派了管家來,一頂小轎把人請進了府,之后的事,跟周家就沒關系了。
把花水、匣子等往回鋪的事兒是周家今年的大事,薛家人手足,匣子也有兩家作坊在趕,外頭已經平穩(wěn)了后,就能夠支撐他們往回鋪開攤子了。
花水跟石炭鋪子還不同,石炭鋪子鋪的速度慢,都是他們當“作坊”,下邊的商家來進貨,把鋪子往縣下鋪開。
花水和匣子價格高昂,縣、鎮(zhèn)上吃不下,他們的目的是鋪到臨府城四周的府城里。如今也是有兩條路子,他們像石炭鋪子一般找人開鋪子賣花水、胭脂,還有一個就是走關外這條路子一般,把貨供給別人鋪子上,至于這利潤如何分配,要進一步商定才行。
喜春其實還想去看看四周府城各家胭脂鋪的模式,只一說出來就被拒了,周秉拉著她:“那太辛苦了,在外頭行商,便是大男人也是受不住的?!?/p>
喜春掙開他的手,斜倪他一眼:“我怕什么,我一個母老虎,誰敢攔我不成?”
作者有話要說:~
來了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