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春知道自己心軟,在小郎君啟蒙的這個階段,家中都是周秉坐鎮(zhèn),喜春把心思放在了鋪子上,莊子上。
花掌柜去歲去四周相鄰府城去走過了,跟四周府城的胭脂鋪達(dá)成了共識,最后商定的是由這幾家信譽(yù)良好的鋪子從周家進(jìn)花水過去鋪貨,周家的花水他們也是聽過風(fēng)聲兒的,在盛京售賣得很好,又險些入了宮廷采選,有這個招牌在,從商定到鋪貨都十分容易。
先鋪一鋪,看各州府的售賣情形,往后每月從周家運(yùn)了花水過去。
不容易的也有,其他州府上的鋪子,外人去打聽,難免會被唬弄住,花掌柜這么精明的人,在挑信譽(yù)好的商家時,也吃了兩回虧。
她去打聽,是請的當(dāng)?shù)氐难佬校f話談事也好好的,后頭運(yùn)了一次貨過去,險些沒結(jié)了賬,后頭花掌柜光是選牙行就慎重了,先找了當(dāng)?shù)氐膵鹱觽儐柫四募倚抛u(yù)好,不坑人的,再通過牙行去結(jié)識了有信譽(yù)的商家,把買賣談下來。
有些州府文風(fēng)氣息濃郁,有些則不然,花掌柜去談買賣的時候,身上是帶了花水去的,淡的濃的各有幾瓶兒,文風(fēng)氣息濃郁的,選的多是淡雅的花水優(yōu)先,余下的則是濃郁的花水優(yōu)先。
鋪子上鋪了貨,匣子也一并運(yùn)了過去,花水匣子在盛京就是一大亮點(diǎn),放在四周的府城也不例外,本地州府一直沒鋪貨,也沒匣子,不少人家的小姐們還跑來問,問他們本地府城怎的不鋪的。
花水出自秦州府城,但四周的貨和匣子都鋪滿了,人人都提起了匣子上街,反倒是他們本地丁點(diǎn)動靜兒都沒有,都被其他州府的商人小姐們給嘲笑了一番。
喜春近日忙的就是這事兒,要鋪他們本地的貨了。
胭脂鋪上早就清理出了幾個格子來,一瓶一瓶兒的花水?dāng)[在面前,后邊放著小巧精致的匣子,陳列在格子上,裝點(diǎn)著花束,一個個的宛若是擺在上等綢布上的珍品一般,喜春親自盯著人鋪了貨,又打量了幾個花水匣子,把位置調(diào)了調(diào)。
秦州本地這一年半載的其實有上花水,只是沒匣子,花水每月里上了三四百瓶兒,每每不到十天半月就給售光了,后邊想買的人仍舊是買不到的。
“夫人,時辰到了,外邊來了不少小姐們?!被ㄕ乒褚恍性缭缇蛠砹?,如今鋪子還關(guān)著,正在里邊鋪著貨。
等鋪好了,才開張。
喜春:“都為了這匣子來的?”
花掌柜點(diǎn)頭:“可不是么,四周府城的小姐們整日提著匣子出門兒,咱們秦州府的商人可多了去了,誰家不得了信兒的,這些各家的小姐們,早就等著了?!?/p>
喜春也沒看過到底哪個時辰了,不過花水已經(jīng)鋪了上去,現(xiàn)在開張也無妨了:“行,叫宋虎他們開門兒吧?!?/p>
喜春從后邊走的,繞到前頭來看了眼,鋪子外邊擺滿了車馬,來的小姐們?nèi)齼蓛?,原本只有一二個小姐們知道的,一個傳兩個的,一傳開,這才造就了如今的場面,這些小姐們都是一個傳一個聽了才來的。
看了幾眼,喜春也沒登看過鋪子上的售賣情形,登了馬車,叫車夫趕去了城外莊子上。
他們種下去的白芷成熟了。
莊子上的白芷像種地一般,一行一行的,挖之前,請來的婦人都戴好了防護(hù),這才熱火朝天挖起了藥來。
有鋪子上頭的事兒耽擱了,喜春去的稍晚,寧喬帶著人正在挖,他也沒歇著,親自動的手,旁邊還立著個穿著粉裙的女子,是喜春四嫂子顧氏。
顧氏是縣里雜貨鋪的姑娘,陳氏看重她勤快,又不像其他人家一般橫挑豎挑,開口就是要在石炭鋪子上占個位置甚的,顧家的雜貨鋪上針線絲帶都有,還兼著賣一些山貨,離寧家的石炭鋪子不遠(yuǎn),都是相鄰做買賣的人家,請了媒人去,顧家沒兩日就應(yīng)承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