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心一意的,擔心,生氣,發(fā)脾氣。她所有的情緒都對著他一個人。
他需要這種強烈的集中。
必須是這種強烈的集中。
“我好痛?!彼曇舻拖聛?,一點嘶啞,摧人心肝,“你知不知道?!?/p>
南蓁心神一怔,陳厭深刻的眼光徑直劈進她內心最深的地方,那里柔軟到連一片羽毛經(jīng)過都感到刺癢。
難言的刺痛潮水一樣在身體里回蕩,一波又一波地侵襲,疼到了骨頭里。
他低頭靠過來,頹廢地抵著她的額角,用最冷硬的口吻說著最讓人心軟的話:“我跟他,你比較愛誰?是我么。至少現(xiàn)在是我,對不對?”
南蓁突然鼻酸。
他難道不知道,他的不安,傷的是他們兩個?
外頭這時傳來方力何的聲音,警局的事情了結,幾人正在找他們。
南蓁逼著自己冷靜,收起復雜的思緒,摸了摸陳厭微涼的臉,推著他的肩膀起來,小心翼翼牽著他的右手,聲音溫柔,“等下再說,我們先出去。聽話?!?/p>
警局門口,寧盼崴了腳,得先上醫(yī)院,方力何想送她,她非得見過南蓁才行。
他說陳厭也不見了,他倆肯定是一塊先走了。她不信。
找了一圈,才記起來用手機打電話。
方力何剛點開撥號,柯周維忽然懟了懟他胳膊肘,示意他往暗處看。
他抬眼。
沒有街燈的巷子口,一低一高的身影前后出來。南蓁臉上淡然,并沒什么異常,陳厭卻陰著臉,表情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。
寧盼小聲驚呼:“他倆怎么從那兒出來?”
柯周維看自家老板的臉色,心里直打顫,他最近心情不好,累得整個公司都烏云罩頂,他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加班一周了,今天要是再熬,說不定會猝死。
只有方力何瞧見陳厭眼簾之后閃爍的波光,他乖乖被南蓁牽在手里,像條大狗。也只有在南蓁面前,他才這樣溫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