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厭嘴角抿起又放下,沒說話。
兩人去看寧盼。
她腳傷得不輕,但萬幸沒傷到骨頭,只是軟組織和韌帶扭傷,為求保險,還是上了石膏。
柯周維被使喚去繳費,方力何也跑去給她買咖啡。診室里,她一個人坐在治療床上跟醫(yī)生干瞪眼。
南蓁獨自進來,寧盼立刻朝她伸出雙手求安慰,“南老師,我好慘??!”
南蓁安撫地摸了摸她,“怎么樣,還疼嗎?”
“疼啊,怎么不疼!都怪嚴(yán)少榮那個王八蛋!”寧盼從來是這么個直爽分明的個性,前回抱著都是同學(xué)的心態(tài),還想讓嚴(yán)少榮投資南蓁的美術(shù)館來著,現(xiàn)在她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,什么狗屁老同學(xué),呸!
她咬著牙:“就該讓陳厭打得再狠一點?!?/p>
“……”南蓁讓她冷靜,人都已經(jīng)見血了,還是兩次,要再打狠一點,她真怕不能善了。
“怕什么怕!我這個證人還沒死呢,陳厭頂多算是見義勇為。你是不知道,姓嚴(yán)的平時就討厭,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。上次就是他,在陳厭面前說你壞話,才被狠狠教訓(xùn)了一頓,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說你的!真是氣死我了?!?/p>
南蓁微怔,還真不知道這回事。
“嗐,也怪我眼瞎,好端端讓他給你投什么資,他這人惡心的緊,以為你是那種女人,是托我跟他搭橋來著,到處跟人說有個開畫廊的女人想爬他的床?!睂幣巫约憾疾缓靡馑颊f,這話聽得她都氣,更何況南蓁?
南蓁卻只是微微露出一些詫異,“上次不是說他羞辱人家女朋友……”
那會兒陳厭跟施嘉子的緋聞甚囂塵上,南蓁還以為是跟她有關(guān)。
“你不就是嘛。”寧盼接話接得很自然。
南蓁眼波閃爍著,看向一邊,“我們……”
她想解釋,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。
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怎么定義,已經(jīng)不言而喻。
診室里安靜一瞬。
寧盼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南蓁耳邊說:“不過你猜我剛才在他車上看見了什么?”
-
折騰了幾乎整夜,出醫(yī)院的時候天都亮了。
南蓁打電話給思卉,交代請了半天假,下午再去美術(shù)館。
思卉電話里問了她幾句,她說有點私事。
停車場里,柯周維被安排送寧盼回去,方力何跟陳厭在她的車前不知在說什么。
灰白的天色不算明朗,陳厭的臉在這種光里更顯憂郁和神秘,同樣是熬了整夜,他臉上不見疲憊,黑漆漆的眼睛反而更加有神。
方力何在他對面說了什么,忽然倒吸一口涼氣,輕笑著在他肩頭捶了一下。
“要不是咱倆這關(guān)系,你這種心機深沉的人,我真是要對你敬而遠之?!?/p>
南蓁沒聽真切,收拾好心頭的情緒,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