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蓁鼻尖一酸,繃了整夜的心神驀地松垮掉,她抬起臉,哽咽著:“你嚇死我了?!?/p>
她眼眶通紅,像是要哭。
陳厭喉管痛得更厲害。
他收緊力道,勾著她的腰腹,輕松將人提上床,南蓁趴伏在他肩下,他低下去,親了親她的眼皮,聲音嘶啞,“擔心了?”
“你說呢。”南蓁抓著他肩膀,下巴用力抵住,緊緊抱了抱他,半晌才松了口氣。
“還好你沒事?!?/p>
她嘆得太深。
陳厭在她臉上輕輕吻,“你在,我哪會有事。”
“胡說!”南蓁在他鎖骨上掐了一下,仰頭威脅他:“我不在你也不能有事。”
他笑起來,像山泉在晨曦下泛出粼粼波光,好看的晃眼,“好。”
陳厭拉開被角,讓她躺進來,他抱著她,側(cè)身蹭了蹭她的鼻子,“再陪我睡一會。”
他身上溫溫的,蓮花的味道被熏出一種寧靜的寬和,南蓁抵著他的額角,不舍得閉上眼睛。他難得有這樣溫柔的時刻,不再凜冽,不再刺骨,他是一汪溫泉。
她湊過去,親了親他的鼻梁,眼睛,額頭。南蓁擁著他的頭顱,困意襲來,“睡吧?!?/p>
昨天的事情發(fā)生得太突然,她累極了。
掉進光怪陸離的夢境時,夢外的人無聲睜開眼睛,黑眸里深沉的情緒濃到骨髓。
他不要世界愛他。
只要她愛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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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蓁這一覺睡到中午。
思卉打電話來問她下午什么時候來館里,她看了眼時間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兩點了。
床上只有她一個。
陳厭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。
南蓁下了床,披了件衣服出去。
客廳沒人,電視開著,聲音很小。
在播放的是動物世界。
南蓁有瞬間恍惚,抬起眼,陳厭正端著面碗從廚房出來,見她站在房門口發(fā)呆,他唇邊綻出笑來,“醒了?來吃點東西?!?/p>
心臟怦地一下,跳錯了拍。
這套房子沒有餐廳,兩個人委頓在沙發(fā)上,茶幾很矮,他們彎著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