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起來怕你不信,”他失笑,有點苦澀和心疼,連他都覺得陳厭可憐,“你看他現(xiàn)在過得光鮮,整天操縱著幾十、上百億的資金流,但其實他一套房子都沒買?!?/p>
“他名下有不少產業(yè),商鋪、寫字樓,各種店面,就是沒有一套自己的房子。你知道為什么嘛?”
南蓁說不出話,她回不過神,方力何上一句“你走之后他就沒有家了”還在她耳邊回蕩。
看她失神的模樣,方力何欲言又止,千言萬語最后都化作一口酒滑進喉嚨里,他揉了把臉站起來,又恢復笑嘻嘻的樣子,“陳厭那家伙腦筋太厲害,他算的事太準,他總說你會回來的,瞧,你現(xiàn)在不就坐這兒了。嘿嘿,蓁姐,歡迎你回來,幸好你回來了。干杯!”
他的潛臺詞南蓁聽明白了。
幸好她回來了,回到陳厭身邊了。
他又有家了。
夜更深,包間里陸續(xù)來了不少人。
有的南蓁見過,更多是她沒見過的。
她對喝酒不在行,強撐著跟方力何喝完一瓶她就已經有些醉了,暈暈乎乎地靠在一邊。
陳厭想帶她回去,被人圍著,脫不了身。
她在角落里看他在人群中閃閃發(fā)光,記憶里似乎有類似的場景與此時重疊。
沒記錯的話,那時他十九歲。
她以為自己出了國就不會再回來,托孤似的叫來當時愛他愛的死心塌地的付白薇。
現(xiàn)在想想,那時候自己還是年輕,幼稚,或許在不經意間傷害了誰也說不定。
不知道付白薇后來怎么樣了。
現(xiàn)在還和當時一樣愛他愛的信誓旦旦嗎?
這念頭一起,她想找人問問。
手腳發(fā)軟地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,腳下跟踩了棉花似的,膝蓋都有點打不直,身形搖晃著撥開人群,眼前的陳厭變成一疊重影,電子音樂吵得她腦袋沉沉地發(fā)昏。
南蓁咬牙瞄準了一會兒,伸手抓住他的衣襟,猛地往下一扯,陳厭的臉放大到眼前,醺人的酒意在兩人呼吸間糾纏,他眼里濃得像墨,她心臟怦地亂跳了幾下。
“陳厭,我問你,你當時是不是跟付白薇親了?”她問題來的突然,周圍似乎有人在看她,南蓁隱約還保留著點隱私意識,揪著他衣領的手再度收緊,陳厭被拽得離她更近,模糊間,她聽見誰倒抽了一口涼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