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便睜開了眼,眼底一片清明,沒有半分宿醉的疲態(tài)。
他坐起身,侍女早已捧著一套嶄新的官服候在一旁。
青碧色的襕衫,領(lǐng)口袖口用銀線繡著精致的云紋。
腰間配著一塊小巧的銀牌,上面刻著兩個篆字。
待詔。
六品官,不大不小,卻剛好是踏入這京城權(quán)力中樞的完美跳板。
李玄伸開雙臂,任由侍女為他穿戴。
絲綢料子貼在身上,有種不同于尋常錦緞的束縛感。
他心中哂笑,這官服,果然也是一種枷鎖。
“呵,當(dāng)官了,還得上班打卡?”
他自嘲一句,嘴角卻微微翹起。
這感覺,倒也新鮮。
至于錢松那邊的事,他連想都懶得多想。
蘇輕語會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那個女人,從不會讓他失望,她手中的商業(yè)帝國,本身就是一張無形的大網(wǎng),處理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四海龍王,不過是網(wǎng)中多黏住了一只飛蛾。
他真正盤算的,是柳家的事。
案子拖到現(xiàn)在還沒個結(jié)果,柳石林那老東西居然還能安穩(wěn)地待在府里,這背后要是沒有大皇子乾泰在出力,他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。
恐怕大皇子也沒少花力氣,動用了不少暗中的人脈,才勉強保住了柳石林。
不過,也僅僅是保住而已。
想必現(xiàn)在的大皇子,正為這事焦頭爛額吧。
李玄的眼神冷冽下來。
這只是個開始。他要的,可不只是讓柳石林脫層皮那么簡單,他要的是斬草除根,順便把大皇子這條手臂也給剁下來!
穿戴整齊,李玄走出房門。
院子里的下人們見到他這身行頭,紛紛躬身行禮。
石頭已經(jīng)牽著馬車在門口等候。
他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。
“去翰林院?!崩钚愿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