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寧攥緊了拳頭,有氣卻沒處撒。因?yàn)槿思艺f的是事實(shí)!
這個(gè)世界就是如此操蛋!她們家被荊滿堂吃絕戶的時(shí)候求告無門,他犯了事兒的時(shí)候卻要跟著一起倒霉。
“你少在那兒挑撥離間!”謝老太太聽得生氣,順手拎起枕頭一把砸過去。
張氏挨了一枕頭,卻仍是不停。
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,你都得去求顧將軍給我爹脫罪。他清白了,你們也就清白了。不然,哼,我們就是沾到你們腳上的爛泥巴,這輩子也別想洗掉!“
此時(shí),一直沉默的五郎忽然上前,迎上張氏挑釁的目光,緩緩?fù)鲁鲆粋€(gè)字,“滾!”
張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五郎,你說什么?”
“我讓你滾出去!”五郎語氣很平靜,氣勢(shì)上卻莫名有種壓迫感。
“五郎,你聽懂嫂嫂說話沒有?我可是為了你好!”
“你說的每句話五郎都聽懂了,所以請(qǐng)你滾出去!大哥,我們是不會(huì)救的!”
“你你不想讀書做官了嗎?”
“如果為了我一個(gè)人的功名仕途,姐姐就要忍著惡心救仇人。低聲下氣地求顧將軍徇私枉法,放過殘害那么多女子的幫兇。那么,我,荊志遠(yuǎn)寧可永不科考!”
五郎的聲音仍是那么稚嫩,此刻卻格外的擲地有聲。
“行!荊五郎,荊昭寧,就你們清高!就你們有骨氣!那你們就跟我們一起下地獄吧!
五郎輕蔑地看著她,“,你錯(cuò)了,要下地獄也只是大哥一個(gè)人下,我們還要在人間好好活這一輩子呢?!?/p>
張氏冷笑著,滿眼怨毒,“你讀書不就是為了做官?現(xiàn)在你小小年紀(jì)就考不成了,我倒要看看你這一輩子能好活到哪兒去!”
“我可走的路很多,等我大了,科舉不成,可以投軍,可以做個(gè)隨軍幕僚。要是都不濟(jì),五郎種地做工,當(dāng)個(gè)守法良民至少也與國無害。”
張氏聽得呆了,顯然自小到大的言傳身教不能讓她理解這種行為。
昭寧也沒料到五郎能這么看得開,可越是這樣,她心里就越發(fā)難受。
這樣好的五郎,她怎么忍心讓這些個(gè)禍害就這樣影響了他的一生呢?
“五郎,你別怕!不受她的要挾,我也有法子讓你科考!”
昭寧摸摸弟弟的頭,安慰幾句。轉(zhuǎn)頭看向張氏。
“三姐姐,你剛才說大哥犯了事兒,五郎就不能科考了,對(duì)嗎?”
張氏挑釁地看過去,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樣子。
“好,三姐姐,你可千萬別后悔。”昭寧說著徑直走到大門口,大聲喊起來:“救命??!有賊人私闖民宅了!”
張氏根本沒想到她會(huì)忽然喊起來,把我們?cè)僮テ饋?,五郎的功名你徹底不要了?這樣大吵大鬧,不怕顧將軍厭了她嗎?
她終于慫了,嚇得委頓在地,“昭寧!咱們好歹算一門親,你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?”
“大嫂子,我也不想的呀!”昭寧一攤手,“這不是您自己說的嘛,反正大哥犯了事,五郎也考不成了。
既然如此,反正債多了不愁。家里一個(gè)人蹲大牢和兩個(gè)人蹲著也沒區(qū)別。我為什么不先送你進(jìn)去出出氣再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