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六月。
雨旸時若,綠蔭如蓋。
今日下午。
顧敬臣正在會議室開著會,氣場太過強盛,清寒凌厲,一連否了二十八個方案,眉目陰沉,已經(jīng)處在發(fā)火的邊緣。
周圍的人見狀,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,捏手,屏住呼吸,連口大氣都不敢出。
有人跟他對視上,嚇的手里的筆都掉在了地上,垂下頭,一動都不敢動的。
怎么辦?
顧總不會開了他吧?
這三年來,男人變了很多,越來越寡言少語,冷情涼薄,性格古里古怪的,讓人琢磨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。
但是在商界的手段,卻是愈發(fā)的殺伐果斷,陰狠決絕,雷霆毒辣。
對人對事,不留一絲情面。
惹到他的,更是往死里整。
讓他們傾家蕩產(chǎn),一無所有,在整個京城都混不下去!
如今的顧氏依舊是蒸蒸日上,屹立不倒,多少大大小小的企業(yè)擠破了頭,都想跟他談上合作。
畢竟跟他合作上,就能穩(wěn)賺不賠,還能將自己公司的名聲拔高幾個度。
這三年,他很少笑。
尤其是這一年,在公司,統(tǒng)共就見他笑了兩回。
還是季北逗笑的。
其他時候,冷著眸,臭著臉,緘默不言,只知道瘋狂的工作,跟個不會累的機器人一般。
渾身還時時刻刻都透著一種凌冽的殺氣,拒人于千里之外,看人時帶著冷意陰森森的,一副剛死了老婆的模樣。
不過聽說,他的妻子因為意外成為了植物人,至今未醒。
跟死了也差不太多。
聽說姓秦。
具體叫什么,沒有人敢真的去打聽。
在整個京城,他的妻子就是一個禁忌,不能提,不敢提,否則惹怒了他,就是死路一條。
有的人私下議論,說他根本就不愛自己的妻子。
因為他從未在人前談論過他的妻子。
不談論,說明不在意,不重視。
但他的手上總戴著一枚婚戒,三年來,從未見他摘下來過。
開會時,他也會偶爾走神,磨挲著手上的戒指,很珍惜,眼底破天荒的溢出來一抹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