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還有工業(yè)票,最后是一小摞錢,粗略一看竟然得有三四百。
嚴雪驚訝了,“你這幾年一分沒花嗎?”
年輕單身男性通常不怎么會過日子,他是怎么攢下這么些的?平時連件衣服都不做的么?
祁放沒說話,鎖上箱子又放回了柜子里。
嚴雪也便沒再問:“那明天就去趟鎮(zhèn)上,先把要用的東西買了?!?/p>
“明天恐怕不行?!?/p>
“你不是放假了?”嚴雪詫異抬頭。
窗外光線漸暗,男人背對著光,乍一看去也不知道是否被問得沉默了下,“林場安排我上山看機庫,我得讓他們另安排人,明天不一定能安排好?!?/p>
所以他這是對自己多沒自信,下意識便覺得她來看過后會悔婚?
嚴雪疑惑地打量他片刻,見他始終垂眸,自己也收回視線,“那我自己去,你要是還有時間就去找找房子?!?/p>
估計要買的東西不少,她還特地去劉家借了個爬犁。
不是那個大的,是半米來寬的小的,剛好能坐下一個人,拖東西也不過一兩百斤。
去的時候沒見到劉春彩,倒是劉衛(wèi)國看起來一切如常,還幫著劉大牛媳婦把她那兩袋松子搬了出來。
估計劉大牛媳婦也不知道祁放要去看機庫,還以為是兩個人一起。不然聽說嚴雪要去鎮(zhèn)上,搞不好會提出陪著去。
去一趟鎮(zhèn)上既費時間又費錢,兩人實在不想麻煩對方,也就沒解釋,由祁放先將東西拖回去,第二天早上再送上小火車。
“搬不動就找乘務員幫忙。”男人將東西放好,還低聲囑咐了句。
嚴雪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么被小火車強行帶走的,朝他擺手,“我知道了,你快下去吧,別一會兒下不去了。”
這是真不在意有沒有人陪著?
祁放看她一眼,轉(zhuǎn)身下車了。
嚴雪還記得這年代車上小偷不少,除了買票的四毛錢,剩下的都塞進了縫在衣服內(nèi)里的口袋,只留意著爬犁和松子。
車子剛開始晃動,最后一個人也上來了,將背筐放在她對面的座位。
嚴雪本是隨意一瞟,沒想到對方剛好也朝她望來,兩人四目相對,嚴雪的眼睛當時就瞇了起來。
喲呵,老熟人!
或許更該說是……老仇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