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(nèi)外立時響起口哨聲和起哄聲,和著外面震天的鞭炮響,一路將新人催出了招待所。
好輕。
祁放只模模糊糊有這一個感覺。
好高。
嚴雪趴在男人背上,感覺視線都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不過沒感受太久,場部辦公室就到了,他們今天得在這里宣誓、領結婚證。
因為離鎮(zhèn)上遠,林場這邊結婚證都是單位給辦的,婚禮主持也成了林場的書記郎中庭,前方墻上還掛了一幅大大的領導人畫像。
今年四十來歲的郎書記帶上花鏡,宣誓前先把兩人的戶口紙介紹信跟他們核實了一遍,“祁放,男,漢族,1948年11月11日生,戶籍所在地:xx省江城市長山縣澄水鎮(zhèn)金川林場……”
嚴雪默默在心里算了算,比現(xiàn)在的她大兩年零兩個月,當然要是和上輩子的她相比,這還是個才上大學沒幾年的小弟弟。
核實無誤,郎書記又拿起嚴雪那份,“嚴雪,女,漢族,1951年1月18日生,戶籍所在地:xx省……”
才念到一半,祁放就轉(zhuǎn)眸看了過來,一雙桃花眼似有意外,又似有審視。
嚴雪不解回望,她不覺得自己這戶口有什么問題,總不能是生辰八字不好吧?
祁放當然不是覺得她生辰八字不好,事實上,他并沒有怎么注意嚴雪的生日,而是發(fā)現(xiàn)嚴雪的戶籍竟然不在燕京。
這讓他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,是為了完成婚約特地改的,還是之前出了什么事早就改了?
總不能此嚴雪根本就不是和他有娃娃親的那個嚴雪吧。
就算世間有重名,也不可能這么巧碰上,更不可能兩個人都彼此認錯,哪來那么多完美的巧合?
不等嚴雪疑惑更深,他已經(jīng)收回視線,仿佛剛剛只是不經(jīng)意一瞥。
嚴雪也就暫時把這事拋到腦后,配合郎書記宣誓完,又看著郎書記在一張獎狀似的彩紙上蓋上公章,遞給他們,“恭喜你們,正式成為革命夫妻?!?/p>
兩輩子第一張結婚證就這么新鮮出爐,說實話,比后來那個小紅本簡陋多了。
不過既是第一張,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張,嚴雪還是接過來看了看,然后這一看,人便愣了下。
祁放,姓祁?
她那個相親對象不是姓齊嗎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