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紙在指尖翻轉時,他注意到李老板的瞳孔正不受控制地收縮——這是被邪祟驚了魂的征兆。
他沒急著解釋,反而把符紙輕輕按在李老板胸口:“這符能鎮(zhèn)安神魄,今晚別出門,聽見敲門聲也別開?!?/p>
李老板的手指剛碰到符紙,便像被燙到似的縮回。
他盯著滿地狼藉的竹簽、被撕碎的桌布,又看看昏迷的王二狗,喉結動了動:“我、我是不是在做夢?”
”醒了就好?!瘪倚甏鬼嫱醵钒岩骂I拉攏,指尖觸到對方頸后一道暗紅抓痕——那是狐妖留下的印記,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。
救護車的紅藍燈終于掃過來時,他退到路邊。
兩個穿白大褂的護士推著擔架跑過來,其中一個瞥見王二狗頸后的抓痕,皺著眉問:“這傷?”
”野狗抓的?!瘪倚険屧诶罾习彘_口前回答。
他看見護士的眉頭皺得更緊,卻也沒多問——這年頭,被野狗傷的、被馬蜂蟄的、被鋼筋砸的,急診見多了,誰會深究是不是”野狗”?
等救護車鳴著笛走遠,李老板才哆哆嗦嗦地收拾攤子。
褚玄陵蹲下身幫他撿竹簽,余光瞥見腳邊那截滲血的紅繩。
狼牙上的”妖盟”二字還在嗡鳴,這次他聽得分明,那聲音里裹著冷笑,像在說”你以為抓住一只狐貍就贏了?”
”系統(tǒng)?!彼谛牡讍玖艘宦?。
識海里的面板立刻展開,【任務更新:追蹤黑衣人·經(jīng)驗+150】的字樣刺得他瞇起眼。
最下方的【隱藏線索】欄里,”地底祭壇”四個字泛著幽綠的光,旁邊還附著張模糊的圖像——正是他在妖核記憶里見過的石墻。
”看來得去老城區(qū)轉轉了?!彼缶o紅繩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老道士說”因果不可輕動”,可現(xiàn)在因果的線頭就攥在他手里,若不拽一拽,怕是要被因果反咬。
夜風漸涼時,他把算命攤的布幡收進背包。
路過李老板的攤子時,中年男人正對著安魂符發(fā)呆,見他要走,突然喊了句:“小師傅,你這符能再給我一張不?”
”明早來我攤兒上拿?!瘪倚晷χ鴳拢D身走進夜色。
次日清晨,他像往常一樣在公園門口支起”鐵口直斷”的布幡。
陽光剛爬上梧桐樹梢,便聽見身后傳來高跟鞋叩地的脆響。
那聲音不急不緩,在離攤子三步遠的地方停住。
”先生,”女人的聲音清泠如泉,”能算一卦嗎?”
褚玄陵抬頭的瞬間,目光掃過對方頸間晃動的銀鏈——鏈墜是枚青銅獸首,和三天前監(jiān)控里那個面具男人戴的,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