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段知影帶他去當?shù)匾娏藗€“朋友”,特地提前讓他穿了正裝。
段知影和那位的對話全是流利的英式口音,溫妙然學(xué)的是美式發(fā)音,加上沒有經(jīng)歷過沉浸式語言環(huán)境的洗禮,辨別起來有點吃力,就干脆擺爛,只盯著段知影發(fā)呆。
平心而論,著正裝發(fā)英音的段知影,格外優(yōu)雅。
本就抑揚頓挫的語調(diào),配合本人沉穩(wěn)內(nèi)斂的氣質(zhì),呈現(xiàn)渾然天成的性感。
溫妙然看得入迷,被段知影突然提醒簽字時,也二話不說就簽了。
等在英文文書上寫完自己的中文名字和拼音,他才后知后覺盯著合同標題的“知情書”字樣,問:“我剛才簽了什么?”
將那文書塞進牛皮紙口袋時,段知影無奈轉(zhuǎn)頭看他,“你又不提前問,真不怕被我賣了?”
“賣唄!”溫妙然還是無條件信任戀人,隨口順著玩笑話說,“賣給誰了?”
“還能賣給誰?你還想被賣給誰?”段知影將其他文件一同放進牛皮紙袋里,一起遞給對面的“友人”。
溫妙然注意到,那些其他文件中,有自己的出生證明和護照,還有蓋了外交部章的“單身證明”。
溫妙然越品越覺得可疑,又問:“所以,我到底簽了什么?”
“現(xiàn)在知道問了?來不及了。”段知影望著他似笑非笑,“是賣身契。”
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?!?/p>
“那行吧!”溫妙然無所謂地依著戀人的肩膀,“賣了多久???”
“一百年?!?/p>
真正的答案揭曉,是在“賣身契”簽署當天的四天后,他們在愛爾蘭落腳恰好一周。
斯皮克島的小教堂在黃昏時刻亮起燭光,十九世紀的彩繪玻璃將夕陽與燭光濾成星河。
禮堂空曠,沒有管風琴,沒有白鴿,只有唱詩班留下的老式留聲機在演奏《婚禮進行曲》。
溫妙然被段知影牽著手,行完教堂過道,停在白袍的牧師前。
他震驚地在小禮臺上,看到了羊皮卷封的年限證書,其上的燙金羅馬數(shù)字赫然印著100年。
溫妙然忍不住上前翻動,確定那是結(jié)婚證書,愛爾蘭契約制,內(nèi)里還夾著司法部的公函。
證書下是一個小小的首飾盒,內(nèi)嵌一對素戒,戒指內(nèi)圈分別刻著二人姓名的首字母。
但彼此照應(yīng)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