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時候被寄生的。”林政鈺平視著他的雙眼。
“很久以前了?!苯置嫒萜届o地回答,臉色白得可怕,非常坦誠。
林政鈺想要問清楚,喜歡他的是人還是怪物。
“你還是江林嗎?”
“是吧,我也不知道?!苯植淮_定地說道。
林政鈺莫名地有些難受,喉嚨微咽,居然冒出一點苦澀的感覺,“從頭到尾都在騙我?”
江林定定看了他幾秒,唇角倏地彎了彎,他全身都被禁錮著,純白的茉莉被染上血色:“對,你說得對?!?/p>
“那你對我的企圖是什么?”林政鈺反問。
江林便不說話了,那雙眼如平靜深海。
兩人許久沒說話,空氣都停滯了,林政鈺避開他的目光,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,拿出一樣東西,里面是一瓶藥片。
“吃兩片能無痛地死去?!绷终曊f這話時,聲音都在輕微的震顫。
對于他來說,這才是最好的解脫,以后可能是無盡的折磨。
“”江林低頭看著他的白色藥片,眼淚瞬間從臉頰滑落,砸在林政鈺手背上,他維持著這個動作,兩顆眼淚砸落。
江林推開他的手,聲音很淡:“沒關系,我愿意為人類做些什么,為你做些什么?!?/p>
林政鈺手默默收緊,強調(diào)道:“只有這一次機會了”
“沒關系?!苯洲D(zhuǎn)身背對著他,背影瘦削。
林政鈺走出房間很遠,才想起來要呼吸,空氣進入肺腑,刀割般凌冽,他忍不住看向窗外,冬天來的這么早。
“老大,我求你了,你先別沖動?!痹S時按住剛剛包扎好的李野行,嘴里飛快解釋道:“這是他們基地內(nèi)的博弈,江林只是一顆棋子,但現(xiàn)在這顆棋子被發(fā)現(xiàn)有更大的利用價值,您覺得你單槍匹馬真的能抵抗住整個基地嗎?!”
李野行甩開他的手,面容兇狠:“那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江林死嗎?”
“我好不容易見到他的,許時,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?”
“但是您現(xiàn)在去也只是送死!”許時就差求他冷靜點了。
李野行當然知道自己可能只是送死,但那又怎么樣。
“明天你和彭晶馬上回金溪,不要管我?!?/p>
許時愣了愣,眼圈紅了,“老大,你這是干什么”
李野行咧嘴笑了笑:“我李野行爛命一條,如果不是末世,我永遠像個見不光的老鼠一樣在邊境茍且偷生,甚至無法回到我們的家鄉(xiāng)祖國。從我三歲殺了我義父開始,我就沒想過我能活多久?!?/p>
溝渠的老鼠窺見月亮,意圖將其占據(jù)。
這次是他自愿入局的。
“許時,我從來不怕死,但我害怕失去江林?!?/p>
許時渾身都麻了,震驚于李野行濃厚的感情,他也許壞到極致、sharen如麻,但只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,就算知道豁出命去,也要去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