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教了好幾遍,才讓學(xué)生退去。
三人聽了,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,于是閃到門邊,偷偷往里看。
只見又有一個學(xué)生,捧著書,走上去。
先生用紅筆在書上做了標(biāo)記,也教了兩遍,每句四個字。
只聽見學(xué)生念道:“羊者,良也;交者,孝也;予者,身也?!?/p>
李奕小聲道:“敖鸞,今天真是萬幸,沒跟他談文學(xué)!剛才仔細(xì)聽他們念的書,不但從來沒見過,而且語句都非常古雅深奧。
這里面如果沒有深刻的含義,為什么這么大的學(xué)生,每人只讀那么幾句?只是我們資質(zhì)愚鈍,無法理解。
古人說,不經(jīng)歷一件事情,就不能增長智慧。如果不是黑齒國的人,之前給了我們教訓(xùn),今天稍微不留神,又要吃虧。”
忽然,有個學(xué)生出來招手:“先生要看貨了。”
小秋連忙答應(yīng),提著包袱,走了進去。
李奕和敖鸞,等了很久。
原來先生已經(jīng)把貨買好了,正在那里討論成色。
李奕趁機悄悄走進書房,把學(xué)生們的書,仔細(xì)看了一遍;又翻了翻他們的文稿,然后趕緊退出來。
敖鸞奇怪道:“他們所讀的書,你都看到了,怎么臉這么紅?”
李奕剛要說話,恰好小秋把貨賣完了,也走了出來。
于是,三人一起走出巷子。
李奕看看四周,嘆氣道:“今天,可真是吃了大虧!我原本以為他學(xué)識淵博,所以對他畢恭畢敬,凡是有問題請教,都自稱晚生。
哪知道,竟是如此不通情理!真是前所未聞,前所未見??!”
敖鸞奇怪道:“他們念的那個‘切吾切,以反人之切’,是哪本書上的?”
李奕苦笑道:“我剛才偷偷看了一眼,原來他把【孟子】里的‘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’讀錯了!把‘幼’字和‘及’字,念顛倒了。你說奇不奇怪?”
敖鸞不禁笑道:“這么說,那‘永之興,柳興之興’,莫非就是‘求之與,抑與之與’嗎?”
李奕點頭:“就是??!”
敖鸞又問:“那‘羊者,良也;交者,孝也;予者,身也’,是哪本書的內(nèi)容呢?”
李奕解釋道:“這幾句,他只是認(rèn)了字的半邊,實際上是【孟子】里的‘癢者,養(yǎng)也;校者,教也;序者,射也’,也念錯了。
而且書案上還有幾本文稿,我粗略地翻了兩篇,生怕先生看見,沒敢看完,就急忙退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