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在百官中有人問出來這個問題。
假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他猛地朝宴會殿中走去,龍袍下擺掃過案幾,將上面的酒壺摔在地上。
“一派胡言!朝暉,你被魏侯蠱惑了不成?竟敢當眾污蔑朕!”
“污蔑?這是先皇的信物,另一半本該在父皇手中,可你有嗎?你敢讓百官看看你的玉佩嗎?”
朝暉公主從懷中掏出那半塊刻著“雍”字的玉佩,高高舉起。
假皇帝下意識地摸向腰間,那里確實掛著一塊玉佩,卻是他登基后從宮中隨意拿了一塊品相好的戴上的,根本沒有“雍”字。
假皇帝眼神一厲,厲聲道,“妖言惑眾!朕看你是伙同南岳之人覬覦大雍皇位,禁軍,給朕把這對叛賊拿下,格殺勿論!”
禁軍正要上前,一道身影突然擋在朝暉公主身前,是南岳國國主段瀚海,此刻段瀚海挺直了脊梁,對著假皇帝拱手道。
“皇上何必惱羞成怒,朝暉公主是我南岳國主的王后,豈能容您隨意處置?再說找回公主和親南岳還是您的旨意,這憑空的污蔑我們南岳可是受不住?!?/p>
假皇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他一步步走進段瀚海,從侍衛(wèi)手中奪過一把長劍,劍尖直指段瀚海的咽喉。
“南岳國主又何妨,朕要處置的是大雍的叛賊,與你南岳何干?今日莫說你一個小國國主孤身而來,即使是你們南岳大軍來了,朕也是想讓你死就要愛你死。”
看著已經癲狂的假皇帝,段瀚海雖然不知道朝暉公主在謀劃些什么,但是卻是沒有后退,依舊擋在朝暉公主身前。
“皇上若傷了王后,便是與我南岳為敵!兩國交戰(zhàn),對誰都沒有好處!”
“交戰(zhàn)?今日這太和殿,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!”
假皇帝眼中閃過瘋狂,他揮劍就要刺向段瀚海,一旁的青黛抽出劍遞在了假皇帝的劍上。
殿中的氣氛僵持到了極點,百官們縮在角落,大氣不敢出。家眷中有膽小的早已哭出聲,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捂住嘴,生怕惹來殺身之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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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之前,宋瑤看著形勢不對,便悄悄退到殿門后,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煙火哨。這是宮溫容失蹤前交給她的,說若遇生死關頭,可往天空中放出這煙火哨,她本以為用不上,沒想到今日竟要靠這虛無縹緲的希望救命。
拔了煙火哨的引繩,宋瑤深吸一口氣,對著天空中放出,煙火穿透黑夜。
宋瑤連忙將哨子,混在人群中,心臟“砰砰”直跳,她不知道這哨聲能否引來援兵,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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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下他們!”
假皇帝不再猶豫,長劍一揮,下達了命令。
禁軍如潮水般涌向魏侯一行,魏侯身后護衛(wèi)還有南岳國帶來的隨侍一起奮力抵抗,刀劍碰撞聲、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朝暉公主拔出段瀚海腰間的匕首,護在真皇帝的信物玉佩旁,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。
“公主,皇上已被臣護送到冷宮密道,暫時安全!只是……”
魏侯一邊格擋著禁軍的攻擊,一邊退到朝暉公主的身旁,對著她低聲說道。
話未說完,一支冷箭從暗處射來,正中他的左臂,魏侯悶哼一聲,鮮血瞬間染紅了身上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