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已經(jīng)很多年,直到剛剛,她都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多,待到面對真正的危險,她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、抵抗。
可現(xiàn)在,她開始懷疑自己。
她努力想要改變那個悲慘的結(jié)局,如果景延死了,或是他依舊走上前世的道路,那她自以為的拯救和改變,真的還有意義嗎?
如果失去了那個與自己相似的錨定物,她還能再從誰的眼里注視自己真正的靈魂。
她會枯萎在流逝的時間中。
少女飛揚的裙邊落定在侯府正門外,她氣喘吁吁的擠進看熱鬧的人群中。
透過大開的侯府大門,看到了設在院中,人贓并獲的審罰現(xiàn)場。
身著華服的忠勤王和一身官服的知府端坐在正中,兩邊是冷眼旁觀的宇文錚和不忍直視的宇文曜,正在受刑的,卻是兩個黑衣男子。
一個趴在那兒不再動彈,另一個仍舊挺著肩背跪在地上,口鼻都流出血來,仍舊咬牙不語。
沈姝云看著他,頓時shi了眼眶。
“王爺也看到了,這是府里出了內(nèi)賊,借我侯府的名頭與平昌王互通有無,人已經(jīng)打死了,還望王爺恕我兒治下不嚴之罪?!?/p>
宇文錚冷言說著,瞥了眼地上已經(jīng)斷氣的周奉,尸體前頭還放著那件平昌王府的信物,一把刻有徽印的刀。
裴世昭悠哉悠哉的坐著,怎會不知這招李代桃僵,也不叫人停了對景延的刑罰,聽著打在少年后背的悶響,轉(zhuǎn)臉意味深長的看向宇文錚。
丟兩個替死鬼出來,就想了結(jié)此事?
事到如今,宇文錚沒了回旋的余地,只能臣服示好,彎下了自己因病難動的腿。
“這等大罪之人出在侯府,是我的過失,微臣愿獻上朔州城外三萬兵馬的調(diào)度兵符,以示忠心。”
父親都已跪下,宇文曜一個做兒子的,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侯府倒在王府的刁難中。
跪下向裴世昭應承,“我愿三日后迎娶縣主,以八百匹軍馬,黃金千兩做聘,還望……王爺成全?!?/p>
聽到這兒,裴世昭漫不經(jīng)心的表情才變得有意思起來,滿意的點點頭。
“我何嘗不知大家府宅里的人難管,出一兩個內(nèi)賊,也是他們品性不端,實難怪罪到你們做主子的頭上來。”
“那……”宇文曜不忍的看了一眼被打的吐血的景延。
裴世昭瞥他一眼,輕飄飄答了句,“這等逆賊,打死就是,省得留著玷污侯府的門楣。”
“不要!”
一聲驚呼打斷了幾人心領神會的場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