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最喜歡薄荷葉的味道,牙膏或者平時他都有習慣捏點薄荷葉子放在嘴里。
她嘗過,他嘴里常常都是那清洌爽氣。
榮昭南看著在火場里兇狠的卷毛兔變成自己面前羞澀的耷拉耳兔,心里癢癢的。
寧媛忽然抬起泛紅的小臉,先是看了下窗外,冬天黑得早,窗口時針指向了六點半。
她眼神有瞬間的恍惚,好像又回到那個火光暴烈、砍殺聲四起的夜晚。
她忽然渾身都抖了一下。
榮昭南眉心一擰,沒有錯過她臉色的變化,再次去探她額頭溫度:“怎么了?”
寧媛似乎被他的聲音驚了下,轉頭定定盯著他俊美清冷的臉,然后朝他伸手:“你……”
她聲音太啞,又發(fā)不出聲來,手上、額頭上還貼著紗布,一副慘兮兮又可憐的樣子。
他這次沒有猜出她想要做什么,試探著彎腰伸手去抱她起來:“想上廁所么?”
可下一刻,那“慘兮兮又可憐”的姑娘用左手拉住了他的迷彩服的領口,仰頭一口咬住他的薄唇:“想吃……”
榮昭南頓了一下,她的手指拉著他的衣領,就這么幼獸一樣半親半咬著他。
他神經(jīng)一繃,幾乎下意識摟住她的腰肢要回吻。
終究還是忍耐住了。
男人輕輕地撫摸著她背后,像哄小孩兒,聲音被她堵了一半——
“餓了么?不著急,一會我給你打飯,你嗓子疼,要吃清淡的稀粥。”
他一向不是話多的人,此刻溫言細語,格外溫和,任由她胡亂親著他薄唇放肆。
可寧媛沒松手,但松了嘴,抬起大大的眼,定定地盯著他:“你……洗澡……”
她聞見他身上很干凈清新的肥皂味。
榮昭南不知道她為什么問自己這個問題,點頭:“下午折騰設備出了汗,來之前洗了澡?!?/p>
她看著他身上硬朗的沙漠迷彩,又指了指外頭:“還要……”
“嗯,八點半要試驗比較其他裝備,這套迷彩是e國的沙地新裝,也有配套設備?!睒s昭南低聲道。
他們現(xiàn)在弄到這些國外的東西格外不容易,想要知道自己與世界的差距,必須要抓緊時間記錄下裝備的體驗感。
寧媛好像松了口氣,努力地說:“……一個半小時?!?/p>
榮昭南以為她說空出來一個半小時可以吃飯,他點頭:“嗯,我有一個半小時能陪你吃飯?!?/p>
可寧媛左手沒松開他的領子,卻用那只掌心包扎著紗布的右手,向下摸在他腰間的武裝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