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他什么破火炮爛飛機(jī),老子一個電話讓他們?nèi)麐尦圆涣硕抵?!等著!爸這就帶人過去!我看今天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!弄不死他??!”
王不悔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臉上的恐懼稍微褪去一絲。
他笑了笑說道:
“聽見沒?!我爸王振海!王氏集團(tuán)!你們完了!你們他媽全都完了!敢動我?我爸弄死你們?nèi)遥?!?/p>
他揮舞著手機(jī),像舉著尚方寶劍。
就在這時,我動了。
不是沖向王不悔,也不是沖向任何人。
我只是微微側(cè)過身,抬下我爺爺?shù)囊獯罄凇?/p>
炮身粗壯,炮管修長冰冷,泛著歷經(jīng)戰(zhàn)火洗禮的幽暗金屬光澤。
炮架厚重,帶著泥土和硝煙的氣息。
它不是嶄新的,甚至有些地方漆皮剝落,露出銹跡。
但那森然的殺氣,卻比嶄新的火炮炮管更加厚重,更加沉淀。
黑洞洞的巨大炮口,如同深淵的眼眸,此刻正無聲地抬起。
炮口所指的方向,正是王不悔,和他身后的十輛瑪莎拉蒂。
時間,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。
只有王振海那狂妄的咆哮,還在通過手機(jī)免提,在死寂的街道上回蕩,顯得無比刺耳和荒謬:
“敢動我兒子?找死!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?nèi)麐尅?/p>
聲音戛然而止。
也許是王振海在那頭聽到了異樣,也許是王不悔這邊突然的的死寂讓他感到了什么。
街道上,只剩下火炮車的低吼,直升機(jī)旋翼的咆哮,傷者壓抑的哭聲。
以及那門靜靜抬起炮口的意大利炮,所散發(fā)出的、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(jié)的冰冷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