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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宸王府,芳蘭苑。
上官景容手中捏著一封信,抬眸望著她,“公主想必也收到了三殿下的來信?!?/p>
朝寧點了點頭,“昨日收到的?!?/p>
上官景容微微探出身子,“那公主打算何時出發(fā)?”
朝寧不著痕跡的望了眼隔壁清心苑的方向,幽幽開口,“明日?!?/p>
“我已經(jīng)通知了冼南冼北,令他們明日等在城郊?!?/p>
這次是真的要走了。
母后病重,她該回大楚了,上官景容也等的夠久了。
朝寧想等殷暮宸醒來,跟他告?zhèn)€別。
可等了一日,都沒等到他醒來的消息。
翌日清晨,朝寧推開門,殷暮宸依然靜靜躺著,她取下床頭的銅鈴,將紅綢換了一條,仔細系好。
“叮鈴“手指輕點,銅鈴發(fā)出一聲脆響。
垂眸望了望床上的人,殷暮宸依舊雙眸緊閉,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朝寧索性趴在他的胸口上,聽著他有規(guī)律的心跳,喃喃道:“殷暮宸,你再不醒,我就要走了?!?/p>
一炷香后,床上的人還是沒動靜,朝寧自嘲的笑了笑,俯身在殷暮宸額頭上,印下一個吻。
“這回,真要走了?!?/p>
轉(zhuǎn)過身,朝寧輕輕朝門外走去。
門“吱呀”一聲推開,復(fù)又關(guān)上。
屋子里明了一瞬,又黯淡下來。
朝寧不知道的是,在她走后不久,床上的人,手指微微動了動。
殷暮宸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天地雪白中,一個少女推開了厚重的殿門,檐下的冰凌被震落,噼啪一聲碎在地上。
他艱難抬眸,少女紅衣白裘,眸如春水,帶著驚人的顏色,向他奔來
那一刻,天和地都失色,唯有她的顏色鮮明,刺骨冰冷中,她是唯一的溫暖。
“朝寧?!?/p>
殷暮宸猛然坐了起來。
承風(fēng)聽到動靜,急急推開了門,“主子,您醒了?”
殷暮宸迫緊緊盯著他的眼睛,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朝寧呢?”
“主子,您都想起來了?太好了,謝天謝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