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被發(fā)配礦坑,周家要你死。如今又惹上孫家,小子,你這麻煩可是越來越多了?!鼻嫔n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幸災樂禍。
“無妨。”
虱子多了不怕癢。
他將儲物袋里的東西清理一遍,把那枚令牌單獨收好。
這東西,會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。
“從現(xiàn)在起,沒有我的命令,不許顯露任何神智,你就是一具傀儡。”洪玄對擎蒼下達了命令。
“明白?!鼻嫔n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情愿,但還是干脆地應下。它很清楚,自己如今與洪玄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洪玄最后檢查了一遍洞府,確認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之后,將天樞神將收入儲物袋。
他身形一陣變幻,又恢復成了那個土氣、木訥的“韓立”模樣。
他走出洞府,辨明了方向,朝著玄金礦坑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飛去。
夜風微涼,吹動著他樸素的衣衫。
他的表情,重新變得惶恐而不安,仿佛前路是龍?zhí)痘⒀ā?/p>
然而,他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冷的沉寂。
周家,孫家……
兩頭盤踞在京城的猛虎,都已經(jīng)張開了獠牙。
而他這只來自鄉(xiāng)下的“兔子”,已經(jīng)被兩頭猛虎同時盯上。
這局面,看似十死無生。
但在洪玄看來,卻再好不過了。
因為,當兩頭猛虎都想吃掉同一只兔子時,它們首先要做的,是趕走另一頭猛虎。
他要做的,就是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爭斗中,悄悄地遞上幾把刀子。
玄金礦坑,地處京城以西八百里的一處荒蕪山脈。
這里常年被一種無形的煞氣籠罩,草木不生,鳥獸絕跡。
那是一種名為“庚金煞氣”的能量,是玄金礦脈的伴生產物,鋒銳無匹,對修士的肉身與法力,都有著極強的侵蝕力。
當洪玄所化的“韓立”,拿著調令,一臉惶恐地來到礦坑的駐地時,迎接他的,是幾道混雜著同情與鄙夷的視線。
“新來的?去凈化陣那邊?”一個滿臉橫肉的監(jiān)工,斜著眼打量了他一番,撇了撇嘴。
“是……是,前輩。”洪玄唯唯諾諾地回應。
“拿著這個,去庚字十七號陣眼,那里最近煞氣有些不穩(wěn),你去守著?!北O(jiān)工隨手丟給他一塊陣盤,便不再理會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