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傅沉淵的臉色開始變得帶上了愧色和心疼。
林雪紗在他懷里小聲問著:“沉淵,我怕我留不住這個孩子,也怕孩子看不到爸爸媽媽在一起,你能實現(xiàn)我的愿望嗎,哪怕是一場假的婚禮,讓我們的孩子看一看也好。”
林雪紗說得可憐,不免讓聽的人也動心。
傅沉淵把林雪紗放回到床上,給她蓋好了被子。
他說:“先別想那么多了,好好睡一覺吧。”
林雪紗聞言閉上了眼睛。
傅沉淵離開了病房,走到拐角處,看到醫(yī)生正在另外一邊等著。
他和醫(yī)生進(jìn)到了辦公室里。
傅沉淵問到:“她身體到底怎么樣,孩子呢?”
醫(yī)生說道:“您太太的身體太虛弱了,我給她檢查過了,應(yīng)該是早年間留下的病根,影響到了身體的根本,現(xiàn)在您太太懷的這個孩子也很虛弱,應(yīng)該是生不下來的,只是我們不好告訴給您太太,只能告訴您了。”
聽完醫(yī)生這么說,傅沉淵心猶如墜入了冷酷寒潭中。
林雪紗的孩子生不下來,遲早有一天這個孩子也要流掉。
那個時候?qū)α盅┘喌纳眢w也是一種打擊。
她又要為他受一次這樣的苦難。
傅沉淵感覺到心再次被凌遲的絞痛。
他默默說道:“好,我知道,她還能留著這個孩子多久?”
醫(yī)生答道:“最多也就一個月左右,再長時間拿掉也沒有現(xiàn)在方便了?!?/p>
傅沉淵點點頭,離開了辦公室。
走出醫(yī)生辦公室后的每一步,傅沉淵都感覺到腳步沉重。
他漸漸感覺到了生活中一件又一件事情在不受控制地走向極端。
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,才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。
以前他對所有事情都是感覺到盡在掌握中,而如今,不管是誰,他都好像控制不了了。
連他自己的心也是……
傅沉淵靠在走廊的盡頭窗邊,點起了一根煙,煙草的味道貫穿在肺部,慢慢麻痹著他所有感官。
繚繞的煙霧把他的視線變得忽明忽暗的,他想了很多事情,直到最后一抹煙草的火星熄滅,火星燙到了他的指尖,熱燙的感覺蔓延在指尖。
他把煙蒂掐滅了。
他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也到頭了。
良久,傅沉淵才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不管怎么樣,他都不能對不起林雪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