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這樣僵硬著身體,挺直著脊背,跟在祁讓身后,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沈長安的視線。
沈長安看著那一抹瘦如紙片的背影朝著和自己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,雙手在袖中緊握,心如刀絞,鮮血淋漓。
“快走!”他母親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強行拉著他隨其他賓客向?qū)m門而去。
一口氣走出乾清宮,再回首時,偌大的宮殿已經(jīng)安靜下來,只剩下滿院子闌珊的宮燈,和不知從哪里刮過來的夜風(fēng)。
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,風(fēng)從空洞的胸腔穿過,寒意滲透每一寸肌膚。
這一夜,他的姑娘將如何度過?
這五年,他的姑娘又是如何度過的?
他不敢想,但又不能不想。
這吃人的皇宮,他一定要帶她離開,以命相搏也在所不惜。
……
祁讓回到寢殿,并沒有第一時間讓晚余為他更衣。
他穿著龍袍,坐在床沿,狹長鳳眸帶著些許醉意盯著晚余,似要將她身上盯出一個洞。
晚余垂手侍立,心中忐忑不安,來自帝王的凝視讓她感到窒息。
“你以前見過沈長安嗎?”祁讓突然開口問道。
晚余指尖微動,搖了搖頭,垂著眼皮不敢看他。
這個問題他已經(jīng)問過沈長安,現(xiàn)在又來問她,是不是已經(jīng)開始懷疑他們了?
他真的很多疑,很敏感,心理陰暗到令人發(fā)指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