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鐺”的一聲脆響,劍弧與金龍的頭顱撞在一起。金色鱗片飛濺,如流星般落在地上,發(fā)出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”的聲響,鱗片落在青石板上,還在微微發(fā)燙。金龍吃痛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咆哮,龐大的身軀向后退去,龍首上赫然出現(xiàn)一道淺淺的劍痕——劍痕處的靈光黯淡,竟無法瞬間修復(fù),像是被刻上了一道無法磨滅的印記。任逍遙借勢落地,足尖輕輕踏在金色紋路上,那被靈力加持的紋路,竟被他身上的逍遙劍意震得微微黯淡,金色靈光閃爍了幾下,才勉強穩(wěn)住,像是在與劍意對抗。
“僅憑一座陣法,也想攔我?”任逍遙的聲音清冷,如山間的寒冰,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,在廣場上空回蕩。他手腕翻轉(zhuǎn),手中長劍橫掃而出,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一絲拖沓。一道數(shù)十丈長的青色劍氣瞬間成型,劍氣如長龍般咆哮著沖向陣眼處的玄鐵旗桿,沿途的空氣都被撕裂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劍氣掠過地面,沿途的金色紋路寸寸斷裂,發(fā)出“咔嚓”的聲響,像是瓷器碎裂。趙家子弟中幾位修為較弱的筑基修士,當(dāng)場被劍氣余波震得胸口發(fā)悶,“噗”地噴出一口鮮血——鮮血呈暗紅色,落在青石板上,瞬間便被金色紋路吸收,紋路竟因此泛出一絲詭異的紅光。他們的身體如斷線紙鳶般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議事堂的朱紅柱子上,發(fā)出“嘭”的一聲,隨后便昏死過去,柱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,血痕順著柱身蜿蜒而下,像是一條紅色的小蛇。
趙烈見狀,眼中的怒火更盛,像是要噴出火來。他怒吼一聲,縱身撲向任逍遙,周身靈力暴漲,玄色錦袍被靈力撐得鼓鼓囊囊,衣料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。他雙手快速結(jié)印,指尖靈力流轉(zhuǎn),體內(nèi)靈力凝聚成一對玄鐵拳套——拳套泛著黑色煞氣,煞氣中隱約有細小的毒針閃爍,毒針泛著幽綠的光,透著致命的危險。那是趙家祖?zhèn)鞯摹拔g骨煞氣”,以百種劇毒煉制而成,沾染者經(jīng)脈會被瞬間腐蝕,連靈力都無法運轉(zhuǎn),最終只能在痛苦中死去。“我兒趙峰死在你劍下,尸骨無存!今日我便用你的骨頭,來祭他的亡魂!”他的聲音充滿了恨意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任逍遙側(cè)身避開趙烈的拳頭,拳風(fēng)擦著他的白衣掠過,帶起一陣腥風(fēng)——那腥風(fēng)中夾雜著毒素的氣味,刺鼻難聞。衣料上瞬間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記,那是煞氣的余毒,印記還在緩緩擴大,像是要將整個衣袍都染黑。他手中的逍遙劍刃擦著玄鐵拳套劃過,留下一道火花,火花落在地上,還在微微跳動。劍身上的靈光微微閃爍,將拳套上的煞氣擋開幾分,煞氣落在地上,將青石板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洞。隨后他手腕翻轉(zhuǎn),劍尖如流星般直刺趙烈心口,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,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殘影。
就在劍尖即將刺入趙烈心口的瞬間,一道黑影驟然從側(cè)面襲來,是大長老的龍頭拐杖?!拌K”的一聲,拐杖精準(zhǔn)地擋住了劍尖,拐杖頂端的翡翠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碎裂,化作點點綠光,靈力爆發(fā)開來,將任逍遙震退數(shù)步。他的白衣下擺被靈力掃中,撕裂了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泛著淡淡粉紅的皮膚,皮膚上還沾著幾縷靈力的余波。
與此同時,其余七位族老也同時出手。他們口中默念咒文,咒文音節(jié)古怪,像是鬼哭狼嚎,聽得人心神不寧。體內(nèi)靈力化作七道不同顏色的鎖鏈——紅、黃、藍、綠、青、藍、紫,分別對應(yīng)著火、土、水、木、風(fēng)、雷、毒七種屬性。鎖鏈如毒蛇般從四面八方纏住任逍遙的四肢,鎖鏈表面泛著幽光,觸到他的白衣便留下黑色的痕跡,毒素順著衣料滲入肌理,讓他的皮膚泛起淡淡的黑紫,像是被染上了墨汁。
“困住他了!”趙烈眼中閃過狂喜,臉上的皺紋都因激動而舒展了幾分,像是瞬間年輕了幾歲。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青銅令牌,聲音帶著顫抖的興奮:“鎮(zhèn)族大陣,全力催動!”
廣場上空的金龍再次凝聚,這一次體型比之前大了三倍,長達三十丈,龍身幾乎遮住了半個天空。龍爪上泛著濃郁的幽綠毒光,毒光落在地上,竟將青石板腐蝕出一個個小洞,小洞還在不斷擴大,里面冒著黑色的煙霧。金龍俯沖而下時,連空氣都被染上劇毒,泛著淡淡的綠色,吸入一口便覺得喉嚨發(fā)緊,連靈力運轉(zhuǎn)都變得滯澀。任逍遙被鎖鏈纏住,四肢經(jīng)脈傳來陣陣刺痛,毒素順著經(jīng)脈快速蔓延,如跗骨之蛆般鉆進丹田,讓他體內(nèi)的靈力運轉(zhuǎn)滯澀了幾分,臉色也泛起淡淡的蒼白,嘴唇失去了血色。但他眼中卻無半分懼色,反而將逍遙劍橫在胸前,周身的逍遙劍意驟然暴漲,淡青色的靈光從他體內(nèi)溢出,將周身的毒素逼退了幾分,皮膚上的黑紫也淡了些。
“逍遙劍意,破!”
一聲輕喝,如驚雷般在廣場上空炸響。淡青色的靈光從任逍遙體內(nèi)爆發(fā),形成一道三丈寬的光罩,光罩上浮現(xiàn)出山河虛影——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,山間云霧繚繞,云霧中還能看到飛鳥的剪影;奔騰的江河洶涌澎湃,浪花拍打著礁石,發(fā)出“嘩嘩”的聲響,帶著一股包容天地的力量。纏住他四肢的七道鎖鏈,在靈光的沖擊下,瞬間被崩斷。斷口處的毒素被靈光凈化,化作縷縷黑煙消散,黑煙在空中扭曲了幾下,便徹底消失。任逍遙縱身躍起,身形如一道青色閃電,手中的逍遙劍化作一道流光,直刺金龍的左眼。
那金龍雖為虛幻,卻帶著靈性,察覺到危險,嘶吼著想要躲避,巨大的龍身在空中扭動,卻還是慢了一步——劍尖精準(zhǔn)地刺入金龍左眼,金色的血液從龍眼中流出,血液呈粘稠的液態(tài),滴落在地上,將青石板灼出一個個小洞,石板上冒出陣陣白煙,散發(fā)著一股奇異的氣味。任逍遙借勢落在玄鐵旗桿旁,手腕發(fā)力,劍刃重重斬下?!斑青辍币宦暣囗?,玄鐵旗桿從中間斷裂,斷裂處泛著青色的劍痕,劍痕處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,讓旗桿無法再生。旗桿頂端的黑色旗幟失去支撐,緩緩落下,被風(fēng)一吹,便化作碎片,碎片在空中飛舞,像是黑色的蝴蝶。
隨著旗桿斷裂,鎖龍陣的靈光瞬間黯淡,金色紋路快速消退,像是被水沖刷過一般。在空中匯聚的金龍發(fā)出一聲哀鳴,聲音凄厲,龐大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,最終化作點點金光,消散在空氣中,只余下廣場上那道淺淺的龍形印記,印記還在微微閃爍,像是在訴說著剛才的激戰(zhàn)。
“不!”趙烈目眥欲裂,瘋狂地沖向任逍遙,眼中的血絲幾乎要凝成實質(zhì),像是要滴出血來。他此刻已顧不上靈力消耗,體內(nèi)僅剩的靈力全部涌向雙手,玄鐵拳套的黑色煞氣再次暴漲,連空氣都被染成了灰黑,煞氣中還夾雜著細小的毒針,泛著幽綠的光。
任逍遙轉(zhuǎn)身,手中的逍遙劍刃直指趙烈的咽喉,劍尖泛著淡淡的靈光,透著致命的寒意。趙烈下意識地抬手格擋,將玄鐵拳套擋在身前,拳套上的煞氣再次暴漲,想要將任逍遙的劍逼開。卻見任逍遙手腕一轉(zhuǎn),劍尖驟然變向,如靈蛇般斜挑而上?!班汀钡囊宦?,鋒利的劍刃精準(zhǔn)地斬斷了趙烈持青銅令牌的右手。鮮血瞬間噴涌而出,如斷線的紅綢般濺落在玄色錦袍上,將衣料上的暗紋染成猙獰的暗紅色。那只斷手掉落在青石板上,手指仍死死攥著青銅令牌,令牌表面的符文因失去血脈支撐,金光瞬間黯淡,淪為一塊普通的金屬。
“啊——!”趙烈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慘叫,左手死死捂住流血的傷口,指縫間的血珠不斷滴落,在地面匯成蜿蜒的血溪。他踉蹌后退,眼中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,往日的兇狠被徹底擊碎,只剩下對死亡的畏懼。他望著任逍遙手中那柄泛著冷光的長劍,雙腿不受控制地發(fā)顫,連站立都需借著身旁子弟的攙扶。
此時的趙家子弟早已亂作一團。三百人傷亡過半,傷者躺在地上呻吟,未傷者握著長矛的手不停顫抖,長矛尖端的毒光都因恐懼而黯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