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昇,讓他們進(jìn)來吧,我倒要看看,這守護者是哪路神仙,敢來我蘇家門前指手畫腳?!?/p>
我攬住她的肩,點點頭:“行,聽老婆的,阿泰!”
“在呢,紀(jì)總!”
阿泰那大嗓門立刻從旁邊花叢里冒出來,手里還拎著把大號園藝剪,剛才估計在修剪那些帶刺的玩意兒。
“門口來了幾個練家子,你去迎迎,客氣點帶到會客偏廳?!?/p>
阿泰咧嘴一笑,露出白牙,把園藝剪往腰后皮帶里一插。
“明白!保證賓至如歸!”
會客偏廳,我和蘇輕語坐在主位,她抱著好奇張望的紀(jì)蘇。
宋無瑕像影子一樣立在側(cè)后方。阿泰像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,抱著胳膊,那仨穿練功服的年輕人被他有意無意地堵在門外,只能探頭探腦往里看,眼神帶著警惕和不忿。
姜守拙拄著拐杖,邁著方步走進(jìn)來,那架勢像皇帝登基。
他目光先是貪婪地掃過我隨意放在茶幾上的那枚古玉鎖。
然后才落到我和蘇輕語身上,老眼里滿是審視和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他清了清嗓子,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訓(xùn)斥味兒。
“你,就是那個姓紀(jì)的外姓人?還有你,蘇家的小女娃?”
他拐杖重重一頓地板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
“你們可知罪?!”
蘇輕語輕輕拍著紀(jì)蘇的背,眼皮都沒抬一下,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。
“知罪?不知姜老先生所指何罪?擅闖私人領(lǐng)地,倒是你們的不對。”
“放肆!”
姜守拙身后一個脾氣火爆的年輕人大喝一聲,就想往前沖,被阿泰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阿泰那眼神,跟看死人差不多。
姜守拙抬手制止了身后人,下巴抬得更高了,用一種悲天憫人又帶著極度優(yōu)越感的腔調(diào)說道。
“無知小兒!老夫乃‘龍淵’正統(tǒng)守護者,姜氏一族第七十三代族長!龍淵乃我姜氏一族世代守護之圣地,其秘鑰,其傳承皆應(yīng)由我姜氏守護!爾等外人,竊據(jù)秘鑰,玷污血脈,更是讓這不明來歷的嬰孩觸碰圣物,此乃褻瀆!是大罪過!”
他越說越激動,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。
“蘇家?哼!不過是當(dāng)年得了機緣,代為保管的外姓!如今更是血脈駁雜!這女娃嫁了外人,生下的孩子更是雜,更是混淆了我龍淵純正血脈,速速將秘鑰和這嬰孩交予老夫!由我姜氏正統(tǒng)守護者帶回龍淵圣地,滌清污穢,重續(xù)傳承!否則,爾等必遭天譴!”
蘇輕語沒忍住,直接笑出了聲。
她這一笑,如同冰河解凍,美得驚心動魄,卻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“姜老先生,您這夢話,說得可真夠長的?!?/p>
她輕輕拍了拍手,宋無瑕上前一步,將一份裝訂精美的厚重冊子和一份文件放在了姜守拙面前的茶幾上。
“第一,這是我蘇家自明洪武年間至今,六百余年的族譜原件!每一代嫡系、旁支、婚配、子嗣,記錄得清清楚楚,我蘇輕語,乃蘇家嫡系長房長女,父母蘇承業(yè)、蘇云袖,皆系嫡出,何來外姓保管之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