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和我姐妹相乘,我不配。”江羨昭深邃的眸子認真的看著青鸞,她跟在紀晏清身邊久了,看人的目光都和他有點相似。
青鸞氣得面色扭曲,口干舌燥,左右看了看,江羨昭沒讓人給她奉茶,但桌子上擺著茶壺和茶盞。
她端起桌子上的茶壺想給自己倒杯水,一只素白的手腕輕飄飄的伸出來,攔住了她的動作。
“我這里可接不住姨娘這尊大駕。萬一這茶水有毒,我又得走一趟戒律堂。姨娘身嬌體弱的,快回去休息吧?!?/p>
青鸞走的時候一臉菜色,還沒好氣的把哭哭啼啼的小鹿拉走了。
春棠看著主仆二人遠去的背影,竟然感覺神清氣爽。
“姑娘可算是支楞起來了,以王爺對姑娘的偏愛,根本不用怕什么青鸞紅鸞的?!?/p>
江羨昭重新拿了根繡花針穿線,聞言她的動作頓了頓,深深看了一眼春棠。
汀蘭死在了戒律堂,江羨昭把春棠提拔起來做了一等丫鬟。這個年輕跳脫的小丫鬟是真心為她好,話也多一些。
見江羨昭看她,春棠一股腦的把肚子里的話都倒出來了:“姑娘你也得爭點氣,近水樓臺總有優(yōu)勢的,別把自己置于這么被動的境地?!?/p>
近水樓臺先得月?
江羨昭在心中呢喃著這句話,她不是沒想過,也曾經(jīng)主動留過紀晏清,但……
江羨昭自嘲一笑:“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,你們也不知道嗎?我怎么配。”
“姑娘這么好,哪里都是最好的?!贝禾牟环獾泥止局?,但還是懂事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,“方才青松大哥送來消息,王爺傍晚會來用晚膳?!?/p>
江羨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,“吩咐小廚房加幾道重口的辣菜吧。”
紀晏清早年在西南領(lǐng)兵,嗜辣,而她還未痊愈,天天清湯寡水的忌口。
“王爺說不用特意準備?!贝禾闹澜w昭的性子,但還是提了一嘴。
“他說他的,咱們準備咱們的。”
“是?!?/p>
手中的白鶴已經(jīng)繡成了,江羨昭高高舉起白鶴對準太陽,這滴血太刺眼了,但又很諷刺很寫實。
繡品已成,情郎卻已遠處。
注定是無主之物。
“收到箱子里吧?!苯w昭隨手把白鶴遞給春棠,懶洋洋的回到房間里。
“這么好看的白鶴,姑娘確定不送給王爺?”
江羨昭點了點桌子擺手:“沾了血了,不干凈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