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涉及皇族,不是一個大理寺卿能做主的。
思索良久,姜堰于次日早朝參了齊王一本。
重熙帝望著染血的遺書,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,他咬著牙,聲音從牙縫中溢出來。
“依姜愛卿所查,則因是自殺?”
姜堰垂著頭,謹慎回答:“正是如此?!?/p>
“既是自殺,愛卿為何要參齊王?”
姜堰拱手,朗聲道:“則因大師雖是自殺,卻留有遺書表示心中有愧,且還有蟠龍玉佩作證,臣懷疑,東宮巫蠱之禍,應(yīng)與齊王府有關(guān)!”
此話一出,殿內(nèi)氣氛詭異。
好半晌。
楊士高出列:“陛下,則因大師今年雖已七十有六,早已見慣世事,但其心性坦蕩,絕不可忽然自裁而亡,想來,東宮巫蠱一案,怕是深有內(nèi)情……”
“臣附議?!?/p>
“臣附議?!?/p>
……
禮部尚書李寄明拱手:“依臣拙見,則因大師身旁還有齊王的蟠龍玉佩,此等貼身之物,尋常人如何能隨意相贈?無論如何,很該審一審齊王府的人,也好還齊王爺青白?!?/p>
懷王府徹底敗落,被迫站位懷王的李寄明重得自由之身。
眼看太子殿下頗具圣明之資,而齊王多年汲汲營營,卻連個內(nèi)宅都無法管束。
但凡有一點野望,不想遺臭萬年的,都不可能站齊王。
顯然,李寄明不想遺臭萬年。
另外兩名閣老各抒己見。
唯有首輔陳微,自始至終立在一旁,不發(fā)一言。
重熙帝面色沉重,但面對百官諫言,不得不將此案前情全部推翻,重新再審。
與此同時,東宮。
得到消息的宗越塵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的樹。
良久,他冷笑了一聲。
一直以來,則因篤信命理,為此不惜背叛身為至交好友的父皇。
這么多年過去了,他倒是始終如一。
為自己選中既定的結(jié)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