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扣在她腦后和腰際的手就跟中邪了似的,怎么扣都扣不開。
直到那扇沉重的鋼鐵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,夾雜著一陣壓抑的低咳,這個吻才戛然而止。
重溟快速而干脆地遠(yuǎn)離她的嘴唇,速度和這個吻開始時一樣讓人措手不及。
他箍著牧月歌腰身的手沒有松開,只是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,微微側(cè)身,將目光投向了門口方向。
此時的牧月歌,已經(jīng)顧不上當(dāng)眾接吻被人發(fā)現(xiàn)的羞赧了。
她就和剛剛在樓下一樣,腦??瞻?,大口喘息,渾身脫力癱軟在他懷里。
耳畔,男人胸口尚未平復(fù)的心跳讓她的慌亂少了一點(diǎn)。
唇上殘留著被啃噬的刺痛,讓她這次總算沒有徹底暈過去。
門口,五個高大的身影逆光靜立著。
清晰的光芒勾勒出他們各異的輪廓,還有此時微妙的僵硬姿態(tài)。
空氣,在這一刻徹底凝固。
沈斷云那雙和牧月歌相似的漆黑眼睛瞪大,藏在發(fā)間的毛絨耳朵向后疊,原本還快樂叼在嘴里的半根筍子,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。他完全沒注意到心愛的筍子沒了,嘴巴微張,露出兩顆結(jié)巴的牙齒,驚愕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。
霍燼梟金紅色的眼眸沉沉盯著窩在重溟懷里,明顯被蹂躪過度的牧月歌,俊美冷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袖口下的手指無意識蜷緊,周身氣壓冷到能凍死人。
陸焚舟撥弄下額前墨綠色的頭發(fā),抱臂斜倚在門框上,嗤笑一聲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嫌棄。
照淵站位稍遠(yuǎn),精致的五官沒什么變化,只有那雙深藍(lán)色的眼睛瞇起,目光在重溟平靜的臉和牧月歌失神的模樣間來回梭巡。最終,他視線定格在牧月歌紅到異常的嘴唇上,瞳孔微縮,隨即歸于平靜。
而站在最后面的秦驚巒,僅從半開的大門縫隙中,就看清了門里的情況。他剛剛清洗干凈,換下那身血衣,眼鏡片在逆光的環(huán)境里折射出純白的光芒,遮擋了他眼底全部神色。高聳的鼻峰下,薄唇抿成一條線,透著冰冷的刻板。
他就那么站著,身形挺拔,沒有說話,只是無形的壓力卻讓大門口的空氣更加黏稠凝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