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國公夫人自恃身份,一點都沒有把智屏公主和秦之初放在眼中,在她看來,韓國府乃是太祖皇帝欽封的世襲罔替的六大國公府之一,就算是智屏公主也別想奈何得了她這個韓國公夫人。
也不能說韓國公夫人見識短,她也算是飽讀史書之人,大周史上,不乏國公夫人跟公主、王妃甚至是后宮的嬪妃發(fā)生沖突的事情,在這些沖突中,國公夫人不是不吃虧,但基本上都是小虧,最多挨頓宮里面的申斥,罰罰俸祿什么的,還真沒有過剝奪國公夫人爵位的情況發(fā)生。
“是,娘,我這就去帶人把阮飛燕那個賤人打死?!表n青玉二話不說。轉(zhuǎn)身就往韓國府里面跑。
“不許動我娘?!表n青石急了,他怎么可能讓自己的母親,當(dāng)著他的面,讓人活活打死。
“滾。你這個孽種,你敢踏足府門一步,我就下令連你一塊兒亂棍打死?!表n國公夫人厲聲道。
“大膽,當(dāng)著公主和本官的面,你們竟然敢公然行兇傷人,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?”秦之初朗聲道。
“秦之初,你一個小小的伯爵。正五品的同知,又不是京城的府尹,什么時候,輪到你來管我們韓國府的事情了?來呀,都把府門給我封起來,任何閑雜人等,敢未經(jīng)準(zhǔn)許,踏足我韓國府大門一步。就給我亂棍轟出去。”韓國公夫人膽色甚壯,不但不給秦之初面子,就連智屏公主也不放在眼中。
“本官乃是朝廷命官。奉旨辦案的欽差大臣,焉能看著你們公然行兇。”秦之初昂然向前,朝著韓國府大門就沖了過去。
韓國府中,說一不二的是韓國公夫人,不是韓國公。那些守門的家丁、護院什么的,都聽韓國公夫人的話,見秦之初要硬闖,紛紛抄起了棍子,劈頭蓋臉就朝著秦之初打了過去。這就是無知者無畏了。
秦之初一甩袍袖,一股勁風(fēng)從袍袖中飛出。那些家丁、護院頓時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,慘叫著倒飛了出去,跌在地上時,幾乎個個都是骨斷筋折。
“竟然對欽差大臣動手,你們就等著腦袋搬家吧?!鼻刂趵浜咭宦?,一個箭步?jīng)_到了韓國府中。伸手一抓,朝著疾步而行的韓青玉的后心抓去。
韓青玉也是修煉過的,他走的是體修的路子,耳目聰慧,身手敏捷。他聽到風(fēng)聲,猛地回頭,抬腿,就朝著秦之初的xiong口掃去。
在白虎山,他指揮著人抓韓青石的母親阮飛燕,事敗之后,曾經(jīng)一腳踢飛一塊上千斤的石頭。如今,又是幾年苦修,他的腳力足以將三指厚的鐵板踢短了。
秦之初有太多的法子可以對付韓青石,他要是想取韓青玉的性命,韓青玉的腦袋早就不知道搬家多少次了。不過他沒有,他只是隨意地把伸出的手往旁邊一掃,就把韓青玉的小腿抓在了手中。
韓青玉心知不妙,剛想抽腿回身,秦之初的手一抖,就將一百五六十斤的韓青玉甩在了空中,手又往下一壓,韓青玉重重地甩在了地上,張口一噴,就是一口血。
“秦大人,手下留情呀?!表n國公的魂魄差點離竅而出,韓青玉可是他的嫡子,未來的繼承人,能不心疼嗎?
“韓國公,你剛才可是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韓青玉身為韓國府世子,享受皇恩,理應(yīng)為萬民表率,他卻嗜殺成性,知法犯法,當(dāng)著公主和本官的面,就要行兇sharen,本官要是不給他點懲戒,不讓他坐坐刑部大牢,他以后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?!鼻刂跻桓绷x正嚴(yán)詞的樣子。
韓國公可不像他夫人一樣糊涂,知道秦之初可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,六大國公府在他手中吃虧還少嗎?齊國公都讓他給抓起來,扣上了謀逆的罪名,只怕沒了翻身的機會。相比起家大業(yè)大勢大的齊國公,韓國府又算得上什么?
“秦大人,念在世子他年少無知,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兒上,你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將會吧?!表n國公哀求道。
“韓國公,你都說他上有老下有小了,那就不能再算是年少無知了。所謂王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本官飽讀大周律令,沒有想到那一天,能夠支持本官對韓青玉既往不咎的。”秦之初不能讓自己在道理上站不住腳。
韓國公急中生智,“秦大人,你可還記得?順德五十七年,你受先帝遣派,到寧清縣上任,臨走之前,本公送了你一份程儀,這算是一份不小的人情吧?現(xiàn)在,本公就要向你討還這份人情,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饒了青玉一回?!?/p>
“老爺,不要求他,我就不信了,秦之初還真敢把咱們的兒子怎么樣?”韓國公夫人直到現(xiàn)在,都還沉浸在歷史營造的假象中。
秦之初笑了笑,他沖著韓國公道:“韓國公,不錯。本官到寧清縣上任之前,你確實送給了本官一份程儀,一共是白銀五萬兩。這份情誼,本官一直記著。所以,本官在最開始煉制出來返老還童丹的時候,就讓二弟帶著幾枚,專門送給你了。
返老還童丹什么價格,韓國公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?而且,韓國公你不要忘了,我二弟韓青石也是你的兒子。我這么多年來,一直對他多有照顧,除了我們之間的兄弟之誼外,也可以馬馬虎虎說成是還你人情吧?”
秦之初把賬算得這么清楚,逼得韓國公沒有話說,“秦之初,你要怎么樣,才能夠放過世子?你開條件。無論是什么,我都答應(yīng)你。”
“真的?那好,咱們就問問我二弟吧。二弟。公主說的那些話,你應(yīng)該還記得吧?我最后再問你一次,你考慮的怎么樣了?”秦之初決定給韓青石最后一次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