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之初一驚,“老大人何出此言?本國師可沒有廢立太子的心思?!?/p>
顏士奇擺了擺手,“你不用跟老夫解釋,還是讓事實說話吧。國師,說心里話,不管你怎么做,老夫都不怪你。要怨就怨老夫沒有教好太子,辜負(fù)了皇上的信任,埋沒了太子這個好苗子呀?!?/p>
秦之初悻悻,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痛心疾首的顏士奇?!袄洗笕?,就這樣吧。本國師該走了,以后你有什么事情,盡管來找我,不管什么時候,國師府的大門對你都是敞開的?!?/p>
出了太子府,秦之初坐在了白鶴背上的軟轎中,“回府。”
鹵薄依仗在高青黎的指揮下,騰空而起,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子,朝著京城西邊的國師府飛去。
秦之初左思右想,還是給智屏公主發(fā)了一個傳訊符,把他在太子府中,太子所說的話,一一詳細(xì)告訴了智屏公主。在傳訊符的結(jié)尾,秦之初留下了一句“太子當(dāng)國,非大周之幸,非你我之?!薄?/p>
鹵薄依仗還沒有飛回到國師府,智屏公主就運(yùn)著驚鴻身法從后面追了過來,高青黎連忙讓整支鹵薄依仗減慢了速度。等到智屏公主落在了白鶴的背上,秦之初挑開簾子,讓智屏公主進(jìn)入到軟轎中,高青黎才讓鹵薄依仗恢復(fù)了正常的速度。
“夫君?!敝瞧凉魇种心弥刂鮿倓偘l(fā)給她的傳訊符,“這是真的?大弟真的這么說?”
秦之初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這次我跟太子的會面,顏少師從頭到尾都在場,公主可以向顏少師求證?!?/p>
“大弟怎么可以這樣?他怎么糊涂到了這種程度呀?他怎么可以拿我們之間的婚事來威脅你呀?”
智屏公主又氣又急,太子說的每一句話,都讓她恨不得好好收拾太子一番。但是最讓她生氣的還是太子提到了智屏公主和秦之初之間的婚事,這可是智屏公主的逆鱗。誰碰誰倒霉。
秦之初笑了笑,“我們之間的婚事,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從中作梗。你,本國師娶定了。實在不行。咱們倆就私奔。”
智屏公主美眸流轉(zhuǎn),滿臉的嬌羞,她啐了秦之初一口,“哪個要跟你私奔?你以為我是美惠妹妹嗎?不明不白,不清不楚就跟了你。”
“美惠可沒有你這么多事。”秦之初嘿嘿笑了笑。他見智屏公主有惱羞成怒的趨勢,忙道,“好了,咱夫妻倆不說這些了。公主。咱們得合計合計太子的事情,咱們怎么處理?”
智屏公主問道:“夫君。你的意思呢?”
秦之初沉吟片刻,“廢太子。另立新太子?!?/p>
智屏公主搖了搖頭,“太子不能廢。”
秦之初皺了皺眉頭,“難道公主有更好的辦法?”
智屏公主說道:“夫君,我沒有維護(hù)大弟的意思,當(dāng)我知道他曾經(jīng)跟你說了那些話的時候,我就已經(jīng)不當(dāng)他是我大弟了。
太子是皇權(quán)的重要組成部分,是皇權(quán)最具有代表性的象征意義。他的廢和立,你不能碰,我也不能碰。在這件事上,我們必須要避嫌。我之所以不同意廢太子,跟顏少師的意思是一樣的。
你是國師,有護(hù)佑大周江山社稷安危的職責(zé),滿朝文武,普天下的百姓都瞪大了眼睛看著,要是傳出去你跟廢立太子的事情有關(guān)系,你讓滿朝文武,全天下的百姓如何看你?
只怕很多人都不會再想著跟你樹立長生牌位了,甚至還會有很多人說你是奸佞之徒,再有人給你編個戲文什么的,四下里一流傳,你在大周的名聲就毀了?!?/p>
秦之初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公主的話乃是老成之言,是為夫欠考慮了?!?/p>
智屏公主繼續(xù)說道:“不過正如夫君所言,大弟做太子,等到父皇駕崩之后,他再順理成章地登基為帝,絕對不是大周之幸,你我之福,我們還是要想個法子,改變這個進(jìn)程,同時又能夠不暴露我們在其中的作用?!?/p>
秦之初苦笑著搖了搖頭,“皇家這些明爭暗斗,我還真的是不了解。公主,干脆,這件事就由你來操作吧,為夫全力配合,希望你能夠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,瞞過全天下的人?!?/p>
智屏公主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兩個人對暗中謀算太子,都沒有什么心理負(fù)擔(dān)。
智屏公主生在皇家,長在皇家,見慣了父子兄弟為了皇位而相互殘殺的殘酷,
秦之初跟太子沒有任何血緣關(guān)系,他又脫離了官場,又沒有了君臣之義的束縛,在他眼中,太子就是他修煉路上的一塊絆腳石,還是那種必須要踢走的那種,秦之初更不會為了顧念太子跟智屏公主的姐弟之情,就對太子留情的。
要不是要保證秦之初始終以一個比較正面的形象,展現(xiàn)在世人面前,說不定他們兩口子早就聯(lián)手闖入太子府,將太子廢掉了。
鹵薄依仗回到國師府,智屏公主在國師府住了下來,京城那邊,秦之初改造完了皇宮和公主府,再加上國師府距離皇宮又不遠(yuǎn),她也能夠偶爾離開一下皇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