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邈咬了咬牙,行了個軍禮:“行,索邈聽令?!?/p>
晉軍,后軍。
朱齡石正指揮著部下,手忙腳亂地把本來面向陣內(nèi)的大車之上,盾板和大弩換個方向,指向陣外,在他身后三十步左右的地方,幾百名晉軍的重裝步兵,正在和還剩下的百余名燕軍的步行騎士,在作最后的搏殺,地面之上,尸橫遍野,三百步的戰(zhàn)場上,燕軍甲騎的尸體,不僅填滿了十幾個陷阱,更是把這塊區(qū)間都堆滿了,幾乎沒有下腳前行的空間,每走一步,都會浸shi一腳的血水,每具尸體之上,都中了至少六枚以上的弩箭,這才會讓這些裝備精良的猛士,沒有活到?jīng)_到敵軍陣前的那一刻,抱憾而亡。
檀韶一戟揮出,刺進(jìn)了一個傷痕累累,被五個槊手圍攻的燕軍步行甲騎的肚子,這人的喉嚨里發(fā)出一陣怪叫,手中提著的重劍一揮,從檀韶的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劃過,甚至幾滴血珠子,順著血槽濺到了檀韶的臉上,檀韶的眼中殺氣沖天,大戟猛地一攪,再一拉,把這名騎士的腸子都纏在戟頭之上,直接拉出體外,兩個邊上的吳地劍士上前一刺一切,生生就把這人的腸子在體外切斷,這個甲騎悶哼一聲,倒地而亡。
檀韶沖著遠(yuǎn)處的朱齡石大聲道:“大石頭(朱家兄弟名字都帶石字,北府軍上下分別稱其為大石頭,二石頭),別擺弄了,快撤回來,你那些車和盾擋不住甲騎突擊的。”
朱齡石頭也不回,抄起了一把弩,跳上一輛已經(jīng)重新安放好大盾的戰(zhàn)車,他的聲音隨風(fēng)飄來:“別管我們,你們快退后重新列陣,我這里能頂多久是多久,快退啊。”
檀韶厲聲道:“說什么胡話,我們北府軍從不會扔下任何一個兄弟,這是大帥,還有我叔打小教我們的。大石頭,撐住,我們來了!”
正說話間,只聽到一陣馬嘶之聲從前方一處拐角之處響起,數(shù)百匹戰(zhàn)馬鐵蹄踏地的聲音,頓時就在他們的耳邊回蕩,十余面旌旗迎風(fēng)招展,盡是北府軍的旗號,當(dāng)先的一面,寫著一個大大的“索”字,而人馬俱甲的索邈,則揮舞著大刀,沖鋒在最前!而他的吼聲震天動地:“大晉橫野將軍索邈在此,誰人敢與我一戰(zhàn)!”
錦囊妙計奇兵出
檀韶睜大了眼睛,大笑起來:“哈哈,我就知道,大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,老索,加油沖沖沖??!”
索邈的聲音順風(fēng)而來:“阿韶,大石頭,你們快點(diǎn)列陣跟上。我也不知道能頂多久!”
檀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,因為,他發(fā)現(xiàn)索邈的身后,并沒有大隊的騎兵,也就四五百騎,從一邊的馳道殺入,后續(xù)的幾十騎還拖著十余輛輜重大車,并把這些大車就這樣散布在馳道之上,以塞其路,顯然,不會再有別的騎兵從這條通路上增援了。
檀韶喃喃道:“怎么回事,這是怎么回事,難道,難道就這幾百騎兵嗎?”
劉鐘的聲音在檀韶的身后響起:“阿韶,快上馬?!?/p>
檀韶的臉色一變,轉(zhuǎn)頭看向了身后,只見劉鐘帶著三十余名親衛(wèi),在尸體和陷阱間跳來跳去,很快就奔到了自己的面前,在他們的身后,一千多騎兵帶著兩千余民夫,輔兵,也在后面展開陣形,民夫們手忙腳亂地把陷阱外的甲騎尸體搬開,順便把活著的馬給牽走,這五千甲騎俱裝入陣,人基本上全死了,可是馬兒卻還有千余匹活下來的呢,這會兒給牽到一邊,也是如逢大赦,順從不已。
檀韶咬了咬牙:“小鐘,你在搞什么,老索在那里沖鋒,你不跟著他嗎?還把那馳道給堵上了,我看不明白啊?!?/p>
劉鐘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看向了一邊的沈云子和沈林子,沉聲道:“我奉了大帥的命令,前來支援,但是這一戰(zhàn),仍然主要是要靠你們自己,云子,這一戰(zhàn)你們打得漂亮,但接下來,就得跟敵軍苦戰(zhàn)了?!?/p>
沈云子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看了一眼還帶著數(shù)百名劍士,在圍殺最后的幾十名甲騎的沈田子,沉聲道:“我們早就做好這個覺悟了,只是現(xiàn)在我們兵力不弱啊,有你們的近兩千鐵騎,有阿韶和大石頭帶來的五千步兵,還有我們這里的三千吳地劍士,必要的時候,這些民夫和輔兵也可以披甲上陣,只要對方騎兵沖不起來,完全可以打?!?/p>
沈慶之的眉頭一皺,三百步外,索邈已經(jīng)揮舞著大刀,帶著部下和剛剛沖進(jìn)陣門的燕軍甲騎展開了廝殺,地方狹窄,兩邊的騎兵都無法全速沖擊,幾乎只能在馬上揮舞著兵器作面對面的搏殺。
朱齡石帶著一千余名部下也躍出車陣,把手中的大弩斜向上,與兩百多名弓箭手一起,實現(xiàn)大角度的吊射,弓箭與弩矢越過索邈所部,超前二三十步,灑在燕軍甲騎的陣列之中。
但是這些渾身上下都是雙層重甲的騎士們,在這百步以上的距離,給這樣吊射,幾乎連
甲騎入陣箭如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