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底那股酸澀煙消云散,又將人緊緊摟進懷里,用力揉了揉她的頭,似乎有些情難自控,“漪兒,夜色已晚”
竇文漪認命地輕嘆了一聲,裴司堰對她越發(fā)偏執(zhí),讓她難免心慌。
他就好像在溫水煮青蛙,一步步想侵占她的心智,想讓自己完完全全屬于他,愛上他。
可是,上輩子,她陷入情愛過后的教訓(xùn)太過慘烈,她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轍!
她若不能回應(yīng)他的感情,久而久之,他也會像穆宗皇帝一樣,因愛生恨嗎?
她原本只想扮演一個合格的太子妃而已,與他相敬如賓,而非如膠似漆,世事難料,未來的事究竟會如何發(fā)展,她難以預(yù)料,也不想去想。
——
翌日,竇文漪醒來之后,床榻上早已不見裴司堰的蹤影,要不是她身上滿是紅痕,還以為是她做夢了呢。
“殿下不到寅時三刻走的,叫我們不要驚動你。”翠枝打來熱水幫她梳洗。
裴司堰昨晚過來得原本就晚,那么早就離開,真正休息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時辰。
“打扮素雅點,等會我們?nèi)ヒ姸?。?/p>
竇如璋的傷勢其實并不重,但是骨折,確實需要臥床休養(yǎng)。
徐姨娘聽竇文漪親自過來,先是一怔,旋即喜笑顏顏,熱情地招呼丫鬟們又是上茶,又是準備糕點。
竇如璋坐在床榻上,斜靠著引枕,神色懨懨,不過精神很好,“娘,你別忙活了,四妹妹,哦,不太子妃應(yīng)該有話要與我講?!?/p>
竇文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到底是官場上混的人,察言觀色的本領(lǐng)是到家的。
“好,好,你們兩兄妹好好聊?!毙煲棠镉樣樞α诵?,就起身出去。
竇漣漪關(guān)切道,“二哥哥受苦了?!?/p>
“太子妃也怪我惹事,也是來勸我息事寧人的吧?”竇如璋眼眶猩紅,剛一開口,嗓子就被哽住了。
他本以為自己時來運轉(zhuǎn),如同謝歸渡一樣得到了孟相的賞識,才欣然接受了那燙手的差事,可現(xiàn)實往往都是殘酷的。
“二哥,錯不在你,換做任何人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,都咽不下那個口氣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