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摘下自己脖子上套的項圈,往二丫手里一放,“買碗蛋羹,夠不夠!”
“夠,太夠了?!倍绢D時眉開眼笑,“不過咱們說好了,給我的,就是給我了,別回頭又找我娘,讓我還給你,不像個男人,拉出的屎又坐回去?!?/p>
“你,粗俗!”云庭氣紅了臉,“不就是個項圈嗎?我家里有的是?!?/p>
“嘖嘖,你家里有的是,但是現(xiàn)在你在我家。你回不去咯!”
云庭臉紅脖子粗,指著二丫:“你,你,你——”
“二丫,別鬧,還不把項圈還給云庭?”陸棄娘笑罵道,“你倒是敢獅子大開口,也不怕燙手。”
“他敢給,我為什么不敢收?”二丫不服氣。
“給她,我不要了!我家里多得是?!?/p>
陸棄娘往碗里打了兩個雞蛋。
她一邊攪雞蛋一邊問大丫:“之前我攢的那些頭發(fā),搬家時候是不是忘帶了?”
剛才和胡神醫(yī)斗嘴,她才想起了這一茬。
陸棄娘頭發(fā)又黑又濃密,她有偷偷剪頭發(fā)的習慣。
(請)
n
遺落的頭發(fā)
頭發(fā)長了,她就從里面剪一點,平時梳頭掉落的長發(fā),她也仔細收著。
這些都是能賣的,或者跟貨郎換東西。
一尺長,一指粗的頭發(fā),可以換三十文錢,或者二斤鹽。
平時她攢了,會放在手帕里,用一根褪了色的紅繩扎著,塞在炕席下面。
從張家搬離的時候?qū)嵲谔颐μ仟N,竟然忘記帶了。
大丫道:“好像確實忘帶了?!?/p>
陸棄娘直拍大腿,“二斤鹽哪!那是我攢了好久的,知道上次那個貨郎,給二十五個錢,我就賣了?!?/p>
怪她,就想等相熟的那個貨郎,能多給五個錢,結(jié)果這下好了,沒了。
云庭聽著她們說話,每個字都聽清楚了,但是連起來,怎么有點抽象呢?
看著他呆滯的樣子,二丫仇富心起,陰陽怪氣地道:“怎么,三公子又長見識了?”
云庭是真的沒明白。
二丫沒好氣地跟他解釋了幾句。
“不是,連梳頭掉的頭發(fā)都要攢?那多費勁??!鹽是什么很貴的東西嗎?”
“你以為有錢誰愿意費勁?那不是沒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