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黎黎,一切已經(jīng)不言而喻。
溫黎眼神躲閃了一點。
但沒有逃避。
她直視著陸西梟,決定快刀斬亂麻。
淺色的琉璃眸子清晰地映著陸西梟的模樣,陸西梟在開完那個頭后進入了幾秒的緘默,像在做賽前準備,像是在給自己暗自打氣,他臉色因緊張而慢慢地繃緊。
終于是組織完語言的陸西梟薄唇輕動起來,聲音溫柔低沉,像在念一封繾綣的情書,一封沒有草稿、即興的情書:“我去明城找你的第二天上午,在院里幫外婆擇菜時,和外婆聊了很多,外婆還問了我的情況,從工作到年齡,還有我的家庭情況,不、家庭情況是我主動說的,最后外婆問我、”
他稍一停頓,漆黑的雙眸緊緊注視著溫黎,繼續(xù)說道:“問我是不是喜歡黎黎、”
他說:“我說喜歡。”
“很喜歡?!?/p>
“特別喜歡?!?/p>
情書的內(nèi)容并沒有什么華麗的詞藻來打動人心,只有連說的三個喜歡和不再收斂的愛意,能打動人心的東西全在他眼里。
他聲音從開始的緊張伴隨著輕顫,越往后越是堅定,全程都是鄭重和小心翼翼。
像畢業(yè)答辯,認真嚴謹,生怕有錯字。
已經(jīng)知道的溫黎在親耳聽到,親耳確認陸西梟說喜歡自己的一刻內(nèi)心還是有波動。
她有那么一些無所適從。
從小到大跟她告白的人一堆,每一個她都拒絕得干脆利落沒有過一點心理負擔(dān)。
但這一次顯然不一樣。
“在國你等我回家的那一晚我就想對你說的,可我擔(dān)心時機不成熟。我這人從小到大做什么都有底氣,本身也膽大,不需要我有絕對的把握、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敢試敢做,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成功,事實上我也沒有失敗過,可只有你,我一直不夠有信心,我心里著急,可也只能想方設(shè)法地一點點提高成功率,我做過那么多次的挑戰(zhàn),只有這一次我沒有贏的把握。”
當初一個江應(yīng)白都讓陸西梟方寸大亂。
更別說如今的齊御。
陸西梟也是被逼急了。
“抱歉,我什么也沒準備,甚至連束表達誠意的花也沒有,這么簡陋倉促的情況我也不想要,可我沒辦法,你要趕我走,你愿意給我點時間的話我現(xiàn)在就去準備。”
抓著溫黎手臂的陸西梟轉(zhuǎn)而抓上溫黎的手,聲音緩緩,真切道:“黎黎,我喜歡你,我們能不能……”
沒等陸西梟后面的話說出來。
溫黎先給了答案:“不能?!?/p>
她的不帶猶豫讓陸西梟怔忡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