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在她自己的骨氣里!在她的堅韌里!在她的心里!”
“這些,誰也奪不走!”
人群后,一個膽大的老婦人怯生生地問:“可……可女子不嫁人,后半輩子……還能做什么呀?”
這個問題,問出了所有人的迷茫。
“做什么?”
李元櫻的聲音陡然拔高,清越如鐘鳴,傳遍了整條街巷。
“可以讀書,可以習(xí)字,可以入賬房,可以做掌柜!”
“甚至——”
她頓了頓,目光落在紅妝,以及其他幾個一同被救回來的女子身上,聲音奇跡般地柔和下來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可以入我永樂署,為官,為吏!”
“本宮的永樂署,即日起,增設(shè)女學(xué)?!?/p>
“凡京中有志女子,無論出身,皆可入學(xué)。學(xué)成之后,前路萬千,你們的人生,由你們自己做主!”
這番話,如同一道驚雷,在所有人心中轟然炸響!
紅妝猛地抬起頭,那雙早已死寂的眸子里,第一次,迸射出難以置信的、劇烈燃燒的光芒。
“殿下……民女……民女也可以嗎?”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當(dāng)然可以?!蹦綉殉跤昧匚兆∷氖?,給了她一個無比肯定的眼神,“你們的人生,不是結(jié)束了?!?/p>
“是剛剛開始!”
人群徹底沸騰了。
“天?。∨印材墚?dāng)官?”
“永樂署要辦女學(xué)!我沒聽錯吧!”
“長公主殿下,這是要為我們天下女子,開辟出一條全新的活路??!”
一直沉默地站在父母身后,滿臉不忍的吳家小姐吳雙宜,此刻忽然上前一步,對著李元櫻盈盈一拜,目光清亮。
“民女吳雙宜,斗膽請問殿下,女學(xué)……當(dāng)真向所有女子敞開大門嗎?”
李元櫻看著這位氣質(zhì)嫻雅、眼神清正的少女,眼中閃過一絲贊許:“自然。不僅如此,本宮看你知書達(dá)理,心懷正義,可愿入我女學(xué),擔(dān)任教習(xí)一職?”
“我?”吳雙宜驚喜得幾乎要暈過去,眼眶瞬間就紅了,“民女……民女愿意!民女叩謝殿下天恩!”
吳大人和吳夫人徹底傻眼了。
他們做夢也想不到,這潑天的富貴,竟然會以這種方式,落在了自己女兒的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