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許是鬧出來了,覺得都撕破臉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。
“我們怎么了?這五十兩銀子就是我們該得的,二郎也是你們的親兒子不是嗎?憑什么二郎讀書也很好,你們卻只供著三郎,不供著二郎,還叫二郎十三歲就跟著下地干重活出力,供著三郎讀這么多年的書,也掙夠五十兩銀子了吧?
說好的分家,可你們一家就給幾兩銀子夠干什么的?。糠孔佣计鸩粊?,還要湊在一起住著和沒有分家有什么區(qū)別?你們口口聲聲說沒錢,可是給三郎辦婚事,彩禮和那些禮品就花了十幾兩銀子吧?這酒席還都是八大碗,這什么年頭啊,我們那時候家里條件好可都沒上八大碗。
滿打滿算酒席也花了不少錢,憑啥子喬三郎就是你們的兒子,被你們厚待,大哥和二郎就要被你們榨干?。《梢侨プx書,我敢說一點(diǎn)也不比他喬荀一個倒霉鬼差勁!”
王氏氣得抬手捂著額頭,眼前一黑差點(diǎn)暈倒。
姜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:“娘,你千萬別氣到了,氣到了叫小人得志就不好了!”
王氏緩了一口氣,回過神來看著趙氏那義憤填膺的模樣,都這個節(jié)骨眼不等著認(rèn)錯,還在那挑撥離間,她曾經(jīng)多孝順的兒子,如今卻被趙氏挑唆得成了不顧親兄弟死活的叛徒。
她左右一掃,看見掃床的雞毛撣子沖上去對著趙氏就是一頓打,一邊罵咧:“我就知道是你這個攪家精搞的事情,二郎從前多正直善良的一個孩子,自從娶了你這么個攪家精就開始糊涂了,如今都能干出謀害親弟弟的事情來,我打不死你!”
只是一雞毛撣子還沒打下去,喬熹已經(jīng)抬手抓住了雞毛撣子。
精壯的胳膊十分有力,抓著雞毛撣子沖著王氏怒喝:“夠了娘!”
王氏滿臉錯愕,不敢置信地看著喬熹。
喬熹有過一瞬間的后悔,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:“春桃說的沒錯,我也是這個家里的兒子,可是憑啥子爹看重大哥,什么種地的手藝都傳給大哥,偏偏叫我當(dāng)那苦勞力,憑啥子你就看重三弟,我小時候也想讀書,那么哭著求你,你都不答應(yīng),叫我要供著三郎讀書,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兒子了嗎?我在這個家里你們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嗎?
要不是春桃,我的心里比黃連還要苦,但是你們從來沒看見我的不甘,我的委屈,也從未打心眼里看得起過我,你們知道被人恭恭敬敬地迎著的感受嗎?好茶好水的招待著,再說我也沒讓他們謀害喬荀,他們只是知道了行蹤去做了一些事情,要怪就怪三郎自己命不好,在縣城里不好好讀書,成天和那幫富家子弟作對,如今叫人盯上了,倒霉了,頻頻出事。
即便今日沒有我,他也會被人害的,與其那樣還不如叫我得點(diǎn)好處費(fèi)呢!反正事情已經(jīng)出了,也不用你和爹趕走我們,我們自己自請脫族,今日就和喬家斷得干干凈凈,行了吧?”
王氏和喬大山都沒想到,一向鬼精靈的二兒子能說出這么一番離經(jīng)叛道的話。
小王氏在一旁瞪大眼睛,大氣不敢出。
老二夫妻倆也太勇猛了吧!
竟然敢和婆婆公公這么說話,當(dāng)家的也不在,真是完美的錯過了這一出好戲!
不過小王氏覺得他們竟然說得在理,都是這個家的兒子,憑啥子喬荀只能享受一切好處,吃苦受累的是他們呢?
喬大山徑直走了幾步到喬熹的跟前,看著他梗著脖子不僅不認(rèn)錯,還一臉為自己叫屈的倔強(qiáng)嘴臉,想要抬起手打喬熹,
喬熹側(cè)著臉:“打,你們打盡興痛快了就好!打完我們就走,再也不在這個家里連累你們!”
喬大山垂在半空中的手沒打下去,倒是一口血噴在了喬熹臉上,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