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上樓下的鄰居來來往往,八卦的眼神刀子一樣扎在我身上和心里。
我接受不了這種羞辱。
可每次我因此提出離婚,傅容聲就一巴掌重重甩在我臉上,怒瞪著我:
“先打個電話,很難嗎?說好了會一輩子尊重我的呢!”
我只要嗆兩句,他就拿抑郁癥說事,說我不體恤病人。
今天家庭聚會,當(dāng)著七大姑八大姨的面,
他到演起癡戀情深了,真是有夠惡心的。
這種委屈,我受夠了,也不想當(dāng)他的出氣包了。
丟下離婚協(xié)議,我提著東西就走。
全家都盯著渾身發(fā)抖的傅容聲和毅然決然離開的我。
小聲議論著,
從前事事以傅容聲為先的我,怎么就非得因?yàn)檫@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離婚。
傅容聲愣了楞,企圖伸手拉住我。
傅父也急得要站起來。
我剛離開座位,又被傅容聲的心理醫(yī)生薛恬恬一把摁回座位。
“周小姐,你老公是嚴(yán)重抑郁,非常沒有安全感?!?/p>
“他鎖門只是為了保護(hù)自己!你作為妻子怎么可以這樣刻???”
“就是你這樣一直挑事,容聲的病情才會越來越加重!”
親戚們胳膊肘一致往薛恬恬那兒拐。
“薛醫(yī)生說得對??!”
“我看這姑娘是心氣兒不順,拿他老公出氣呢!”
“一個撈女還那么會鬧脾氣,也就咱們?nèi)萋曄矚g她,不然她哪能有今天的好!”
傅容聲一個眼神制止了親戚的口舌,又溫柔地看向我,軟下聲來哄道:
“老婆,對不起啦。”
“我知道我這個病,讓你受委屈了。從前你從不對我大聲說話的,看在夫妻恩愛十年的份上,消消氣嘛?!?/p>
“是不是你母親的醫(yī)療費(fèi)又不夠了?別不好意思開口,你媽媽也是我的家人啊?!?/p>
眾人看著傅容聲低聲下氣地哄我,連連贊嘆,看向我的眼神卻愈發(fā)犀利。
“小周啊,容聲作為一個病人,能這樣對你,知足了吧?!?/p>
“你母親的事情,我們家哪次沒有放在心上?要多少錢,說出來,總有法子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