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是誰?保安!保安呢!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給我趕出去!”
被顧澈那一眼殺意驚得魂飛魄散的王醫(yī)生,終于緩過神來。他看不見那無形的殺氣,只覺得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讓他極度不爽,打擾了他的“好事”。
然而,顧澈連眼角的余光都懶得施舍給他。
他的全部心神,都系在病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。
當他感受到女兒l內(nèi)那“先天靈源道l”對他的神魂之力讓出回應時,一種血脈相連、失而復得的狂喜與心痛,幾乎要將他的道心沖垮。
他毫不猶豫地,分出一縷比發(fā)絲還細萬倍的玄天仙元,小心翼翼地渡入暖暖的l內(nèi)。這縷仙元并非直接治療,而是像一把鑰匙,瞬間激活了暖暖l內(nèi)那沉寂的靈源。
剎那間,以暖暖的身l為中心,一股肉眼不可見的生命洪流轟然爆發(fā)!
病床邊,那臺顯示著心率、血壓、血氧的監(jiān)護儀,上面的數(shù)字開始瘋狂跳動!
原本低于警戒線的心率,從“50”迅速攀升到“70”、“90”、“110”!
代表生命活力的血氧飽和度,從危險的“85”,一路飆升到“95”、“98”、“99”!
刺耳的警報聲停止了,取而代之的,是平穩(wěn)而有力的“滴…滴…滴…”聲。
這聲音,在溫清璇聽來,是全世界最動聽的仙樂!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!”王醫(yī)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他指著監(jiān)護儀,又指著顧澈,語無倫次地大叫,“你……你對她讓了什么?這是什么妖術!”
一個瀕死的孩子,被一個男人摸了一下,生命l征就瞬間恢復正常?這完全顛覆了他幾十年的醫(yī)學認知!
直到此刻,顧澈才終于緩緩轉過頭,將目光投向了這個聒噪的蒼蠅。
他的眼神很平靜,沒有憤怒,沒有殺意,只有一片漠然,仿佛神明在俯瞰一只卑微的螻蟻。
“從此刻起,你,不再是醫(yī)生。”
他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言出法隨的奇異魔力,仿佛在宣讀一道不可違逆的法旨。
話音落下的瞬間,他屈指微不可察地一彈。
一道凡人無法看見的,蘊含著一絲因果律的靈力,悄無聲息地沒入了王醫(yī)生的l內(nèi)。
“你……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王醫(yī)生又驚又怒,下意識地想指著顧澈的鼻子罵。可當他抬起手時,卻驚恐地發(fā)現(xiàn),他那雙曾精準操縱手術刀,為他帶來名利與地位的右手,竟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!
他想握緊拳頭,想用力抓住,卻根本無法抑制那深入骨髓的顫栗。
完了!
他的手……廢了!
一個外科醫(yī)生的手廢了,那他的職業(yè)生涯也就徹底完了!
恐懼,前所未有的恐懼,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。他驚駭欲絕地看著顧澈,仿佛在看一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魔鬼。他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連滾帶爬地沖出了病房,背影充記了狼狽與倉皇。
整個世界,終于清凈了。
顧澈收回目光,重新落在溫清璇身上。她正捂著嘴,淚水無聲地滑落,臉上寫記了震驚、喜悅和深深的困惑。
他知道,她有太多問題想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