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!”
人一走,郭開便去求見倡后,將贈禮之事說了:“臣知王后之難?!?/p>
娼妓出身,有甚家私?不過是恩客所贈,為王后有俸,然則多數(shù)依舊仰仗大王恩賜。因她出身卑賤,攀附之輩盡皆難上臺面之人。她恐結(jié)交此等人更遭非議,因此不曾收其禮。
反倒是郭開,常幫助于她。
倡后嘆氣:“唯有丞相掛懷我們母子?!?/p>
“當(dāng)日先王欲以大王代替趙佾赴秦為質(zhì),臣記得,是夫人您將細軟,甚至于身上配飾盡數(shù)取下,交于臣去賄賂姚賈,姚賈攜棺木入宮,告知先王,若是不能帶太子歸,就請殺秦使。先王不欲與秦為敵,如此才保住當(dāng)日之公子,也才有了如今的大王?!?/p>
倡后的眼淚馬上就下來了:“當(dāng)日何等情分?而今……趙高贊公子嘉聰慧,宗室多擁護……”
“可臣而今亦是難幫您與太子殿下吶!大王用假相!因臣為您帶財貨而歸,大王令臣回府休養(yǎng)?!?/p>
倡后一急,而后道:“丞相只管暫歇,此事我必會在大王面前周旋?!?/p>
“謝王后恩典?!?/p>
“你、我,還有大王,我們亦是患難之交,莫要如此?!?/p>
而趙國之密謀,只限于少數(shù)人核心重臣知曉。
在朝堂之上,趙偃給的理由冠冕堂皇:“楚占盡地勢之勝,秦必忌憚!而今兩國聯(lián)縱,先伐楚,并不違秦國之利益。若是以此來消耗趙國國力,此秦之所欲也。寡人自知此事之風(fēng)險,然,兩害相權(quán),滅國與弱趙而言,先取后者為上?!?/p>
此事朝中重臣知曉且支持,因此,放在朝中來議,便是言辭不詳不盡,亦未曾有幾人反駁,此事便這般定下了。
趙偃看向趙蔥:“此次你為使,與秦商議聯(lián)縱攻楚之事?!?/p>
“臣——領(lǐng)旨!”
朝議一散,趙高便出宮回府了。
他將密信打開,將之前李斯親筆所書密信放于一處比對,而后發(fā)現(xiàn),字跡不同便罷了,可能為人所代寫。然則李斯所用錦帛,此次信卻為紙張書寫。
用錦帛者,慣性而已。紙為新生之物,要緊信函用紙張總認為易折損。怕誤事,自然是錦帛更好。
可此次之事這般要緊,卻更換為紙張。
只怕,這更換的不是紙張,而是背后之人換了。善用紙張者,知紙之性,敢用;傳遞途中,不怕意外,敢送。
因而,自此次起,與自己聯(lián)系的便不再是李斯,而是文淵君與秦長公主。
信之末尾特意叮囑:焚之!
他留此密信乃是留做證據(jù),以便將來說不清楚??纱耸麻L公主盡知,那便無有留著的必要了。
他依言將所有密信焚毀,而后雙目灼灼。
秦此次之策,一策亂兩國,當(dāng)真高明!
秦時風(fēng)韻(128)二更
四爺與嬴政在亭中下棋,桐桐將甜瓜切了,插著竹簽給兩人放手邊。她自己起身去做膳食去了。
端了膳食來,棋子未下完。
桐桐喊停了:“先用膳。”
四爺便罷手:“大王,用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