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推開了檢查室的門,推著舒薏進去后就出去了。
醫(yī)生正背對著門口在弄什么,舒薏只看得見醫(yī)生優(yōu)越的后腦勺。
半分鐘后,醫(yī)生的椅子轉了過來。
雖然是戴著口罩,但舒薏看到那雙眼睛卻覺得十分熟悉,她下意識推著輪椅到了桌前。
她探究的眼神很是直白,醫(yī)生索性也抬起了臉,摘下了口罩。
舒薏怎么也沒想到大半夜的,她竟然會在這里看到謝南庭。
謝南庭無視舒薏的震驚,起身去反鎖房門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我有療養(yǎng)院,自然也有醫(yī)院,怎么不能是我?”
舒薏看著他穿著白大褂的模樣,有點恍惚,他看上去真的像個醫(yī)生,清冷出塵。
“但現(xiàn)在是大半夜,心理科大半夜怎么會有醫(yī)生?”
謝南庭回到位置上坐下后朝她伸手:“把左手給我?!?/p>
舒薏頓了頓,還是伸出了手,隨即謝南庭解開了手腕的表帶。
陳舊斑駁的傷痕徹底暴露,舒薏看到自己手腕猙獰的疤痕,猛地就要收回自己的手。
卻被謝南庭有力的手掌握住手腕,男人掌心的溫度帶著點灼熱,很有力,她無法掙脫。
這么一個姿勢一直僵持著,舒薏的另一只手撐著桌沿開始顫抖,抓著桌沿的指尖陣陣泛白。
她微微低頭,身子開始顫抖,她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,嘶啞的聲音裹挾著無盡的恨意與瘋狂。
停不下來的笑聲漸漸裹挾著眼淚,分不清是痛苦還是瘋癲。
謝南庭靜靜注視著她,他的冷靜和此時舒薏情緒起伏的劇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來一顆糖遞給了她。
舒薏緊緊捏著他塞進自己手里的糖,情緒漸漸平復。
良久,舒薏抬手慢慢抹去了眼淚,抬眸看向謝南庭,她嘴角掛著笑,泛紅的眼睛里卻都是平常看不到的破碎感。
她問:“我的病情嚴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