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……
李空山想到,他前腳才跟小海說過誰先低頭誰是龜孫兒,后腳就去找車羽羽和好?這不是純純給自己打臉嗎?
要不再穩(wěn)穩(wěn)?等連翹自己回來,主動先開口以后,他再去道歉?
這樣就不算先低頭了。
如此甚好。
李空山先把新鮮的連翹花送上去,再跑下來把栽著連翹老樁的陶瓷盆搬上樓,盆子裝滿泥土,重量可不輕。
他把盆栽于窗邊柜子處放好,剛準(zhǔn)備坐下,就接到了小海的電話。
“喂,哥,查清楚了。錄音我發(fā)給你?!?/p>
李空山還沒來得及問什么錄音,小海就已經(jīng)把電話掛斷。
他看向手機,點開錄音和照片……
屋子里的少年漸漸沉下臉,室內(nèi)燈光黯淡,少年目光中的兇狠可怕又滲人。
他撥通小海的電話,聲音很低,里面積攢了無盡的憤怒,“人呢?”
“還沒找到,不過剛剛手下的兄弟說她往河邊青石街那個方向去了?!?/p>
李空山掛斷電話,二話不說就拿起外套出了門。
雨夜喧囂,聲勢浩大。
冰涼的雨水如同風(fēng)浪想要把連翹卷走,她蹲在地上,抱住又shi又碎的試卷止默默流淚,她的悲傷和難過總是無聲的,不想讓任何人知道。
淚水和雨水混雜流淌在她的臉上,已經(jīng)分不清眼淚更多一些,還是雨水更占優(yōu)勢。
一路朝這兒跑來的李空山發(fā)現(xiàn)他已經(jīng)來晚了。
眼前的景象刺痛著他的眼睛。
他在連翹身后不遠(yuǎn)處漸漸放慢了腳步——那一刻,他突然沒有勇氣走上去。
他想,這一切,都怪他才對。
“連……”
李空山想挪動腳步上前,卻怎么都動不了,他愧疚,自責(zé),憤怒,痛恨——痛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、敢欺負(fù)到連翹頭上的人。
他盯著手里的一束連翹花看了很久,輕輕走到連翹身后,脫下外套搭在她的身上,花兒被他放在連翹身后。
風(fēng)雨打shi,卻磨不滅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