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門三聲,魏可萱禮貌又客氣地走了進(jìn)去。
病房里共有三張床,靠門這張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夫人,中間的病床為空,而樓鞏的媽媽謝女士則躺在最里面靠窗的這張病床上。
魏可萱有些忐忑。
來的路上,她一直怕謝女士不待見自己,畢竟曾經(jīng)去樓鞏家送東西被謝女士趕出來的時候,同樣不是那么好欺負(fù)的魏可萱也向她頂嘴回去,揚言:“你看不上我,我還看不上你呢!你以為你是誰??!”
不過當(dāng)時的她說完這句話以后就后悔了。
她在外一直樹立著一種不好惹的直率形象,為的就是不讓別人欺負(fù)到自己頭上,可是那天沒忍住,對樓鞏的媽媽也不禮貌。
現(xiàn)在的她更是無比后悔。
不過——既然樓鞏愿意和她把話說開,愿意不顧阻撓和她重新在一起,她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待樓鞏的媽媽,讓她拋開對自己的成見、接受她。
魏可萱揚起標(biāo)準(zhǔn)的笑容,禮貌地提著禮物走到看窗外風(fēng)景的謝女士面前,“阿姨你好,你還記得我嗎,我是樓鞏的朋友,你見過我的?!?/p>
謝女士慢悠悠地把頭轉(zhuǎn)過來,看清楚魏可萱的臉的那一瞬間,謝女士瞬間變了臉。
她坐起來,拿起背后的枕頭就朝魏可萱甩過去,“你這個女人還有臉來我這里!你給我滾!出去!”
“阿姨……”
魏可萱沒有躲,決定來這里之前,她就做足了所有的心理準(zhǔn)備。
她把打在自己身后后又掉落的枕頭撿起來,放回床上,“你別激動,你現(xiàn)在需要靜養(yǎng),身體經(jīng)不起折騰,我來這兒就是看看你的,沒有想來氣你。”
“你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就是氣我!一年多了,你怎么還纏著我兒子不放呢!毀掉他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?現(xiàn)在我兒子不理你,你反倒是打起我的主意來了是吧。”
魏可萱把手里提著的禮品東西全部放在床頭柜子上,站得規(guī)規(guī)矩矩解釋,“不是的,阿姨你誤會了,我只想好好跟你們相處,從來都沒想過要毀掉樓鞏,我巴不得他越來越好,怎么會想把他毀掉……”
“我當(dāng)初說得還不夠清楚嗎!我們樓家絕對不會要你這種女人,你跟我們的樓鞏保持好距離!”
躺在門口病床上的婦女被這爭吵聲所吵醒,她坐起來,靠著枕頭,仔細(xì)打量,“喲,這不是樓鞏那小女朋友嗎,謝女士,你怎么跟你兒媳婦吵架呢。”
謝女士偏頭,憤怒地直視婦女,“她不是我兒媳婦,更不是我們家樓鞏的女朋友,你不要在那里胡說!”
婦女當(dāng)謝女士嘴硬,人在氣頭上不愿承認(rèn),繼續(xù)打趣道:“怎么就不是嘛,那天我下樓去超市買東西,還看見你們家樓鞏和這小姑娘手牽手走在路上,可甜蜜了嘛?!?/p>
魏可萱瞪大眼睛,盯著婦女一臉無奈,心想,阿姨啊我求你別再說了……
“什么!樓鞏那臭小子居然敢騙我跟你沒來往!”
謝女士先是震怒,隨后有突然大口呼吸起來,手捂住xiong口,仿佛絞痛。
“阿姨,你怎么了!”
魏可萱著急,手足無措下,連忙跑到門口大喊:“醫(yī)生!護(hù)士!你們快過來看看!”
醫(yī)院樓下,魏可萱垂頭喪氣坐在長椅上,兩條腿漫無目的地晃著,怎么都開心不起來。
樓鞏朝她走來,坐在她身邊,遞給她一瓶水,魏可萱不解。
一向不茍言笑的他此刻卻突然輕輕笑了下,“怎么了?還在想我媽的事?”
魏可萱望著他,沮喪地點頭,嘆息說:“對不起,我又把事情搞砸了……”
“不用說對不起,你沒有搞砸,更沒有做錯任何事。相反,我還應(yīng)該感謝你愿意不計前嫌來醫(yī)院看我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