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李滄的身世,在漠北一直有著流言。可淮西侯總是對此諱莫如深,從不允許他兄弟二人多問。
只是有一次,他不小心從父親與繼母的爭吵之中,聽到了這兩個地方,“當初在鶴溪,我就應該將那個小賤人殺了”
“玉竹山,也夷為平地最好”
“這次,我們務必要將李氏父子一網(wǎng)打盡,永絕后患。”
攬月眼圈微紅,嘴唇翕動了幾下,“公主”
賀階和吳懸兩相對視了一下,內心有些激蕩,頷首領命,“謹遵公主殿下之命?!?/p>
這時候,辛夫人也從外頭趕了過來,從袖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玉佩,玉佩半缺如月,和李滄一直佩戴的那塊兒,剛好拼成一個完整的圓佩。
“公主,按照您前幾日的圖紙,寶尚坊的工匠們日夜打造,終于成了?!?/p>
姜采盈接過仔細撫摸了一下,玉質凝脂,觸手生溫似母懷遺澤。在短時期之內,應該能做到以假亂真。
“公主,時辰不早了?!备泄芗掖藭r的聲音在屋檐外響起。一時間,庭院中所有人的心都微微提了一下,心跳加快。
“走吧?!苯捎钗豢跉?,邁開了步子,開始踏向未知的危險博弈中
她走后,賀階和吳懸還愣在原地片刻。
吳懸往屋頂上看了看,有些不放心,“鳶應該跟過去了吧。”
“應該去了。”畢竟,她可是憑一己之力打敗了所有暗影殺手,從無憂谷的尸身血海中一路殺出來的。
不過,賀階臉色漸漸深沉。
他擔心地并不是鳶,而是在鶴溪和玉竹山設伏是否真的有用。再者,關于李滄的密事,她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?
如果
他的眸光有些凌厲,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公主殿下打從一開始便是和陛下,和淮西李氏一伙兒的那么鶴溪和玉竹山,便是他們甕中捉鱉的毒計。
吳懸倒沒想這么多,只是催促著賀階,“還愣著做什么?我們得趕緊將剩余的兵力點清,準備出發(fā)了?!?/p>
他扯了扯賀階的衣角,卻見他一動不動,幽深見底的眸子直直地看得他發(fā)毛,“吳懸,你說我們已經(jīng)有多久未曾接到主上的書信了?”
“已有”吳懸皺著眉頭認真數(shù)了一下,“大約有半月了。”
賀階眸色幽深,“從這里到丹州,不過七八日路程。按照主上秉性,他應該五日便可到,可丹州的情況我們可曾聽到過只言片語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