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畢,衛(wèi)衡干脆利落地起身,頭也不回地推門離去。
姜采盈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而后轉身,眸光里也多了些深沉,“攬月,你老實告訴我,我的身體如何了?”
說及此,小丫頭竟然泫然欲泣,“公主,您終于醒了。陳太醫(yī)說,您體內(nèi)寒氣入骨,已經(jīng)傷及臟器血脈,若再不醒來的話恐有生命危險”
姜采盈嘴唇微張,陳太醫(yī)是最了解她身體狀況的人。
他都如此說了,想必八九不離十。
姜采盈心中亂亂的,有些煩躁,“芝陽丹也壓制不住了么?”
思及此,攬月有些咬牙切齒,“都怪府君手下的那個賀階,給的什么勞什子南疆圣藥,陳太醫(yī)說那凝息露屬性極寒,與芝陽丹相沖,兩相服用之下,使得凝息露在您體中的寒氣盡數(shù)被激發(fā)如今,公主的病實在兇險,確實不宜在憂思傷神了。”
“陳太醫(yī)可有說過,以何法解?”
攬月聞言,有些支支吾吾,疑問道:“公主,府君未曾同您說起么?”
姜采盈眉心一蹙,想起昨夜里他的胡言亂語,不禁有些不可思議,驚道:“圓房,以陽補陰?”
只見攬月耳垂上浮一抹紅色,點了點頭。姜采盈腳步虛浮,往后退了幾步,這太扯了。
她當昨夜衛(wèi)衡只是想乘人之危的,沒想到竟是真的。
攬月一邊伺候姜采盈梳妝,一邊再細細解釋,“陳太醫(yī)說,除卻那個之外,公主每日還需輔以不少于半個時辰的藥浴,外加疏筋通穴,才能將此次因凝息露而受損的根脈修復可若是想要根治,還得尋到南海圣藥,雪上金蓮。”
“雪山金蓮?”姜采盈重復一遍,倒是從未聽說過此物。
攬月繼續(xù)解釋,說著說著竟有些泄氣,“可是那雪山金蓮只生長在南海邊的峭壁之上,極為稀少且十年才開一蒂聽說,以此花入藥,甚至能令人起死回生,其珍貴之程度千金難求。太醫(yī)院建立數(shù)年以來,也從未有人見過”
“皇宮都沒有的東西,想來也是不可能得到的。”姜采盈嘆了一口氣,卻并不氣餒。
“公主”姜采盈一低頭,便看見攬月眼眶通紅,睫毛上還凝著細霜。
“傻丫頭,哭什么?”
“奴婢不想公主有事。”攬月猛地用袖子抹臉,卻帶出一連串淚珠。
“我怎么會有事?”姜采盈有些發(fā)笑,不過片刻笑意凝結著,目光悠長看向窗外,“不是還有一個方法么?”
圓房而已。
活著比什么都重要。
大不了,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?
正午時分,姜采盈正用著膳,院外突然傳來了不小的轟動。下人們圍了過去,“這是干什么呀?”
攬月仔細攙扶著姜采盈,走到了檐廊之下,只見院門口有一人長跪于門檻之外。
???